陳曉端擰的更緊了,“說,你幹嘛要敲他的錢?我們又不是吃不起飯。”

羅旋嘆口氣,“那小子看你不怎麼理睬他,就從我這裡下手。你說,我好好的請你吃頓飯,人家卻拿我當小舅子...我能白當?”

“哈哈哈....”

陳曉端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原來你是心裡感到憋屈,這才敲他20塊錢啊?”

羅旋苦笑道,“要不然呢?咱分分鐘幾塊錢上下的人,怎麼可能看得上他那20塊錢嘛。”

陳曉端聽不懂“分分鐘幾塊錢上下”的意思。

但她對羅旋嘴裡,時不時會冒出來的怪異話,已經習以為常了。

“喂,你怎麼往那邊走?”

陳曉端見羅旋掙脫了自己的手之後,卻並不往袁校長他們那個招待所去。

陳曉端不由詫異的問,“你不和那些男同學們一起住啊?”

羅旋迴道,“他們那個大通鋪裡,今天晚上不是青蛙高唱,就是鴨子嘎嘎,不是蟋蟀求偶,就是大鵝撲騰....吵的人睡不著,我得出去睡。”

今天,

那些前來參加匯演的男同學,他們早上起得早。

在路上顛簸了好幾個小時,趕到縣城之後,又去大禮堂那邊折騰了那麼久。

一個個早就精疲力盡、累成狗了。

今天晚上他們睡覺,可想而知,他們的鼾聲將會有多麼的可怕。

陳曉端嗔怪一聲,“放著開好的房間不睡,卻要跑到外面去,你不嫌浪費錢啊?”

羅旋哈哈大笑,“有一個你的崇拜者,送來這20塊錢,啥樣的房間開不了?這種錢吶,得儘快花掉它,免得看著膈應。”

自己晚上還要出去,找全耗子銷貨,怎麼可能跑去大通鋪裡,和他們擠在一起?

陳曉端遠遠的喊了一聲:“那你小心一點啊!別忘了,明天上午9:00,匯演初選就開始了...”

羅旋迴了一句,“知道了,放心,誤不了事兒。”

~~~~~

這一次。

全耗子選擇的交易地點,比上一次,看上去要簡單一些。

但就這看似簡單的地方,其實也是暗含機鋒:電線杆下,放著一個很大、也很破爛的簸箕。

這種簸箕在生產隊農民的家裡,是非常常見的傢俱,主要用來晾曬紅薯幹、羅卜幹之類的。

簸箕斜倚靠在電線杆子上,在簸箕後面,一米開外,是一條窄窄的牆縫。

前來和自己交易的全耗子,就躲在破破爛爛的簸箕之後。

而他[她]身後的那條牆縫,必然就是供全耗子逃跑的路線之一...

像全耗子這種傢伙,他怎麼可能會冒著殺頭的危險,卻只給他自己留一條逃生的路線呢?

一般來說,兩戶相鄰的人家蓋房子的時候,多半都會選擇共用其中的一面牆壁。

稱之為“共用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