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狼見羅旋戒備的滴水不漏,嘴裡又發出一陣陣的更咽之聲,好似受了誰欺辱一般,委屈的如同捱了主人暴打後的土狗。

狼和狗的習性,基本上相通。

前世作為一個合格的鏟屎官,羅旋從母狼的叫聲中,大致也能聽得出來:這頭母狼對自己不滿意敵意。

而且從它剛才趴低身形、小心翼翼靠近這種姿態來看,這隻母狼只是想靠近自己一點點、它對自己並沒有攻擊的意思。

馬燈距離自己近、離母狼遠,燈光晃眼睛,不利於自己觀察母狼的一舉一動。

羅旋慢慢彎腰,把馬燈輕輕放在地上。

然後緩緩退後幾步,伸出竹竿,將馬燈一點點的往前推。

母狼顯然有點畏懼燈光。

當馬燈距離它越來越近的時候,母狼遲疑著緩緩退後了幾步。

而羅旋則慢慢前進,一隻手攥著竹竿,將馬燈繼續往前推。

而另一隻手,則反手從背後抽出菜刀握在手上,以防母狼暴起傷人。

母狼半匍匐著後退了幾步,見羅旋依舊不依不饒的、要把那盞明晃晃的東西往自己跟前推。

猶豫片刻,

母狼放棄了後退,乾脆就趴在地上,任憑那盞馬燈,被羅旋推到僅僅距離母狼只有2米左右的地方。

只是,

此時它神情之中的哀怨之色越來越濃,而那種本該炯炯有神的雙眼,卻漸漸暗淡下去...

藉助馬燈的照明,羅旋這才看清楚了這隻母狼的狼狽模樣:只見它的右後腿,早已經是皮開肉綻。

從大大小小傷口處流出來的鮮血,此時早已凝固。

血塊和雜草碎渣,一起粘在皮毛上,變成了一團團紫黑紫黑的汙垢。

看上去觸目驚心!

一陣陣的血腥味,隨著夜間的微風,漸漸瀰漫在山間的小道上。

而母狼身上最為可怖的地方,還在它的嘴唇處。

只見母狼的嘴唇碎裂,上顎的一顆犬齒歪歪扭扭、搖搖欲墜。

也不知道這個傷口,是自己剛才那塊鵝卵石砸出來的;還是它與別的野獸撕咬之時,被對方咬傷而造成。

或者是兼而有之:母狼先前與別的什麼野獸,以命相搏、經歷過一場極其慘烈的打鬥。

然後,

先前自己那塊鵝卵石,也正好砸在了母狼的嘴唇處,以至於現在母狼的嘴裡,鮮血連同口水,流淌的足足有二尺多長...

白森森的狼牙、紅彤彤的鮮血,加上夜間山裡那種特有的寒意。

此情此景,真還讓人感到有點脊背發涼。

“嗚…嗚……”

母狼低低的更咽兩聲,然後緩緩站起身來,一邊望著羅旋,一邊倒退著往後退了幾步。

然後一轉身,看看羅旋,又往前走了2,3步。

其實,羅旋早就看出來了:這傢伙是在示意讓自己跟它去呢!

但羅旋憑什麼要聽它的話?

你一頭母狼,咱一個男子;它四條腿,自己兩條腿...頂大算仨。

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物種,自己怎麼可能貿貿然的,就跟著它去?

“嗚...嗚嗚...嗚...嗚嗚...”

母狼的更咽聲更顯哀婉,純粹是用鼻音在那裡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