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二不惜頂著個烈日、跑了七八里路來到鄉場上,肯定應該是有什麼急事。

“羅旋,你快回去吧!”

周老二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我那個..那個莫名堂的爹,大中午的就喝的濫醉,又在生產隊裡鬧事兒了!’

羅旋笑道,“怎麼了?他趁著又喝醉酒了,跑去找你們兄弟倆要求合戶啊?”

周老二難堪一笑,“那倒不是。他..他現在在你家門口,破口大罵呢!”

羅旋一皺眉,“我又沒招他惹他,罵我做什麼?’

“唉,他說,你收留出身不正的人、立場不堅定也就算了。但現在你侵佔公家財物、公物私用。”

周老二嘆口氣,“他說了,大隊部的幹部們,已經被你的糖衣炮彈攻陷了、被你的花言巧語迷惑了心竅.所以,所以..”

一旁的老支書臉色一寒:“所以什麼?’

“所以..他說他要去縣裡反映情況,如果縣裡不行,他就去地區、去省城!’

周老二道,“老支書,我求求你,狠狠地收拾他一把吧!要不然的話,我們三兄弟的名聲,可就徹底被他給毀了。以後我們三兄弟還咋要求進步、以後還怎麼娶婆娘啊!’

羅旋感覺有一點奇怪:這個周大爺,他自己本身腦子就有問題。

然後再加上他的生活壓力大,這一陣子,他作為一個貧儂竹蓆、生產隊裡的優秀飼養員。

以前每到搶收稻穀的時候,周大爺都能在鄉幹部、大隊幹部們面前大出風頭一回。

只是今年因為自己崛起的太快、光環太耀眼了,將周大爺的風頭給搶的一乾二淨!

所以這個周大爺在自己面前,說話做事的時候,已經越來越有點陰陽怪氣的了。

對於這一點,還是可以理解、並且覺得很搞笑、很上不得檯面的。周大爺他就像一隻護食的小狗,生怕別人搶走了他破盆子裡那點殘羹剩飯。

可他從來不會去想想:別人其實是隻老虎。

哪會正眼看一看它狗盆的那點東西?

這傻帽!

不會站隊不說,還專門與強者別苗頭、爭風吃醋..他也不想想,自己的分量,夠不?

羅旋耐著性子問周老二,“我這一陣子啥也沒幹啊。而且我為集體辦事,都是貼錢貼力,從來沒有佔公家一絲絲便宜。你爹憑什麼攻擊我,說我佔用公家財物、公器私用?‘

周老二回道,“他說你動用公家的拖拉機、燒的是集體的油,卻拉著自己來鄉場上吃席..這就是佔用公家財物、公物私用。

哦,對了,你可不能再說什麼‘我爹我和他已經分了戶的!老支書,您可要給我證明啊。”

周大爺的名聲,在解放前迎風都能臭出五里地。

周老二這麼急於和他爹劃清界限,自然是有他的顧慮的。

這個時期,名聲非常的重要。

風評差了的人,以後無論是招工、入伍,甚至是想要在生產隊裡擔任一個小小的管理職位,都沒了一點點可能。

而生產隊裡,一個讓人看不到前途的人,他要想成家,難度就會陡然增大很多很多。

現在周家三兄弟,雖然已經和周大爺分了家、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