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你說的是真的,也許只是無稽之談,但我想全部聽完,然後再做判斷。”

在場的探員面面相覷,他們完全沒想到平時世故老道的探長,居然會做這種毫不明智的事情。

在他們看來,不論這裡的情況有多離奇,他們要做的就是把現場的痕跡資訊記錄下來,然後等第二天全部移交給那些“專家”就好了。

這趟渾水能避多遠就避多遠,何必與一個瘋子,對其中的真相不斷求索呢?

莫真的臉上裂開了一道笑容。

“你確定嗎?也許我接下來的話,會更加瘋狂。”

一切既在莫真計劃之中,又在莫真意料之外,韓明哲語氣堅定的回道。

“也許真相就是這麼瘋狂的東西,誰說得準呢?”

這個在體制中一路摸爬滾打的中年男人,此刻眼中燃燒著一股執著的情緒。

不知不覺中,現場的氛圍有些焦灼起來,一股熱勁,開始在所有人體內奔騰。

莫真也感受到了這種變化,他自己並沒有受到這種氛圍感染,但他在周圍探員的身上察覺到了這種東西——這幫混吃等死的傢伙好像突然充滿了幹勁。

深深看了韓明哲兩眼,莫真咬著手指把一抹疑色埋入眼中,轉而語氣輕快的說道。

“既然分析完了死者的死因,下面就要對犯人進行進一步的確認了。從目前的痕跡來看,這起案件應該是單人作案的。”

“單人?何以見得。”

莫真一邊繞著房間走動著,一邊緩緩道來。

“首先,從死者的死因上來看,他是遭受一次打擊死亡的,我想不至於多人合力對他進行一次打擊吧?其次,多人作案的意義在於正面衝突時,產生人數的優勢。但這是一次暗殺,而不是正面的襲擊。

“根據安保人員口述,從被害人發出聲音,到被害人死亡,安保人員趕到現場,僅僅三秒。在這種極速暗殺中,人數反而會成為一種阻礙。目前現場也沒有明顯的痕跡,支援多人作案的可能。”

眾人聽了不由自主的緩緩點頭,這位精神有些問題的推理家,終於開始了正常範疇的推理。

未待韓明哲提出疑問,莫真就開始自問自答道。

“那麼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犯人是如何進入現場,又如何離開的呢?這個問題相當複雜,首先我們必須要確認的是,【資訊】的真實性。”

莫真佯裝謹慎的往外望了幾眼,壓低了聲音。

“那些守衛的確可靠嗎?”

這個問題的確有些敏感,由於涉及到了某些深層的東西,並不太好回答。

韓明哲皺了皺眉,給出了回答。

“基本不可能出問題。”

莫真似乎無意在這上面做文章,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這麼一來分析的範圍就能縮小很多。第一種可能性,犯人一開始就藏在房間裡伺機作案,但從這位尊貴的被害人入住前後的檢查力度來看,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且這種說法只能解釋對方是如何進入這裡的,卻無法解釋對方是如何離開的。那麼只有第二種可能了……”

說到這裡,莫真似是故意賣著關子一般笑了笑,沒有繼續往下說。

周圍的一眾探員正聽得入迷,看到莫真露出迷之笑容,一時半會有些摸不著頭腦,以為這位瘋瘋癲癲的推理家又開始發作了。

但韓明哲領悟到了莫真笑容中的意味,苦笑著嘆了口氣。

“兜了一大圈原來在這等著呢……你果然還是忘不了那個隱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