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柳寒兮猛地站起身,嚇了他一跳,這與剛才的雅完全是兩個人了。

“算我來錯地方了,打擾了。”柳寒兮略一頷首,炎沐遲看到她的睫毛撲閃了一下,直閃到他心裡。

“我開玩笑,難道聽不出來?怎麼還生氣了。”炎沐遲伸出手攔。

“氣的是你本雅人深致,卻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也算我看走了眼。原本也就只是個普通男人,而已。”柳寒兮不卑不亢,抬起的下巴,更顯得臉色冷冽,她將“而已”二字說得極重。

炎沐遲這句話半真半假,人是真想要,但站在面前這樣的,即便願,他也不敢要。

於是老老實實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沒有下回了。‘瑆夜眸’確實不能想用就用,得要看時辰,且耗我法力不說,被看之人也是要冒極大的險的,不是你想的眼一閉再一睜就能看到的。”

“這樣啊……那算了,我另想辦法,謝謝!”柳寒兮聽到他的解釋,也想著他已病成這樣,沒有理由讓他再損法力幫她,真幫了這人情還不知道怎麼還了。接著起身就走。

“怎麼這麼急的性子,就不能等我說完?”炎沐遲又起身攔。

“你倒是一口氣講完啊!磨磨唧唧的!”柳寒兮責備道。

“將他生辰八字報來我替他算一算,別的不敢說,這算,我應能勝他。”炎沐遲走到裡屋門邊,做了個請的動作。

“你……應該……算不到。”柳寒兮為難道。

“三界沒有我算不到的。”炎沐遲極有信心。

柳寒兮跨進裡屋,裡屋看樣子是個禪室,只在屋正中有個紅木短桌,桌上什麼也沒有放。兩邊也不是椅,而是坐墊。兩人就面對面坐下。

柳寒兮報了華青空的生辰八字出來。

炎沐遲取下眼鏡放在右手邊,柳寒兮的眼睛隨著他的眼鏡移動了一下,再回來時,就見他手中已經多了一個漆黑的龜甲,握在手中輕搖。龜甲中發出清脆的響聲。

接著,他將龜甲中的銅錢倒了出來。

柳寒兮一看,那並不是她預想的銅錢,而是幾小塊骨。

“我確算不到。”炎沐遲將眼鏡拿起,戴好。

柳寒兮也想到了這個結果,於是點點頭:“沒事,我想也算不到,他有些特別。”

“他本不屬於這裡,也不知用了什麼法術而來。只是再不回去,就要消失於三界了。我算他命星,已是極弱了。”炎沐遲又道。

“回去了就沒事了是吧!”柳寒兮想聽的是解決之法。

“須得下月初三,在此處三千公里外的定永縣飛仙嶺方可回去,當然還需要法器,我想他有。”炎沐遲告訴了她最想聽的事情。

“好,知道了,多謝!”柳寒兮頭也不回地出了“肆意居”。

那就回去唄,難道要看他死在這裡?!還沒有走出一步,她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他能為她受十八苦,她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