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讓他去,他便放了心。

姬雅雖已不是巫女的肉身,但自小便成了巫女,所以骨子裡的習慣是改不掉的,有好獸有好藥草一定是要拿下的。百獸袋隨她肉身化仙骨而消失了,與之有血契的獸也隨之消失了,但其他的卻還在,雖進不得琅仙域這樣的神域,但在人間卻是可以追隨的。

現下姬雅拋棄了白冽,蹲在地上整理她的草藥,將稀奇的那些一一拿給柳寒兮過目。

“師袓,斷魂瑩,只找了三棵,給你去毒死那臭閻霄!”

白冽聽得一哆嗦,以後帶這傻子去天界赴宴時得小心她下毒,別把閻霄給毒死那就完蛋了。

“師祖,如惹草,琅仙域好多呢!這些給你備著!”

白冽聽得又一哆嗦,她咋不說她都快把老爺子的後花園子給薅沒了呢!更重要的是,刨死了仙草就為這玩意兒,雜草!知道嗎?雜草!老爺子偏還不生氣,等她刨夠了再又將仙草種回去。

“白冽,你怎麼了?”姬雅終於發現了一臉慘白的白冽。

“沒……沒……多,還有好多。”白冽結結巴巴答她。

“師祖,棘刺!白冽不小心紮了手,腫了三天!哈哈哈哈哈!”姬雅笑倒在柳寒兮腳邊。

“你還敢說!還敢說!我那是不小心紮了手嗎?!分明就是你拿我試藥!故意的!主人你知道嗎?我手腫這麼大,你知道嗎?!舉都舉不起來了!有千斤重!他們……他們兩個就這樣抱著手,在那裡笑!你能相信嗎?一個是我爹一個是我媳婦!我是不能相信了!”白冽跳起來,一會兒比劃手腫的樣子,一會兒學著白皓和姬雅旁觀的模樣,都快哭了。

這孩子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把個柳寒兮肚子都笑痛了。

但她真在姬雅的草藥堆裡發現了一些她所沒有的好藥,於是讓她都收好,明天好拿來用,別今天在這兒獻寶,明天要用又找不到了。

除了其中一味柳寒兮留下了,她想送給蕭珮琂。這是一味對懷孕女子非常好的藥,名曰“抱懷”,可保胎兒十月無虞。她剛才手一握,正好握了她的脈,便知道了。

宇文星沉默默牽了蕭珮琂上了車,又用雙手握了她冰冷的手,臉上仍是那樣淺淺的笑意。

他大多數時候是這樣的表情。不是他願意這樣的表情,而是因為他的出身,他的過往讓他一直是這樣的表情,有時只能是這樣的表情。

蕭珮琂心疼他,她想站直,但是為了他,也在他身側對那些人弓著腰,欠著身,低著頭。她相信,總有一天,這個男人能在那些人面前站直了,昂起頭!

兩人回到府裡,宇文星沉將她引到院子中,他常和任冰綃站的地方。

“我,只是想看看她,”蕭珮琂解釋道,“擾了侯爺和柳七小姐。”

“沒有,是我的問題,想著不擾你,卻沒有顧及你的感受。忘記了你以後的位置也是那樣重要。以後,我會將事情慢慢說與你聽。”宇文星沉忙答道。

蕭珮琂驚喜地看著他,他回以堅定的眼神。

“明日,我讓她給父王看病,夫人也一起去。”宇文星沉在路上就打定了主意。

“好,我有好訊息要告訴父王,也許他聽了會好得快些。”蕭珮琂難掩自己的笑意。

“什麼好訊息?”宇文星沉問。

“侯爺,要當父親了。”蕭珮琂笑盈盈將這個好訊息告訴了宇文星沉,“孩子來得真是時候。”

宇文星沉的臉色未變,但她感覺他的手握得越來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