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柳寒兮趴在牆頭,正好看到宇文星沉和任冰綃經過,院子裡又沒有其他人,於是喊道:“侯爺!”

任冰綃警覺地跳到宇文星沉身前,以極快的速度將短箭搭在了弓上對準了柳寒兮所在的方向。

“是我!”柳寒兮探出些頭來。

任冰綃總算是看清了她,收了弓,柳寒兮這才跳了下來。

“你怎麼來了?”宇文星沉望了一眼任冰綃,示意她退下。

“借錢。”柳寒兮倒是不客氣。

“上回才給你五百兩,這幾日就花完了,買了宅子?”宇文星沉好奇地問。

“你說你個侯爺,小不小氣!一說借錢,臉都綠了。”柳寒兮一臉厭棄地說。

“不是,我就問問也不行嗎?想要多少?”宇文星沉笑道。

“五千兩吧。”柳寒兮答。

宇文星沉一臉吃驚地看著她。

“哎呀,你看看你,看看你!我若不是不想動御神的銀子,怕他們知道了行蹤,還須得你!十萬兩都有的是!看把你給急得,小氣八拉的!不給算了,我自己想辦法。”柳寒兮見他給得不痛快,抬腳就要走。

“不是,我什麼也沒說啊!又沒有說不給!”宇文星沉也不是心疼,只是吃驚而已,想知道她看中了什麼,需要一下子花五千兩。

正想還細細問一下,結果院外有腳步聲傳來,柳寒兮立即跳回到牆上,壓低聲道:“讓冰綃給我送來,其他人我不認。”

宇文星沉再看去,人已經消失了。

他越來越覺得,不是自己在操控這個女人,而是這個女人在操控他,他還從來沒有為哪個女人花五千兩的,不,是五千五百兩,還花得挺心甘情願的。

這幾天,宇文星沉忙著,安排她提及的一切,卻差點把她忘記了。不過她也說了,沒事不要找她,她會自己照顧自己。現在看來,照顧得還挺好,五百兩,一下就沒了。

也不知道又在出什麼么蛾子。

宇文星沉在院子裡愣了半天,一天的勞累因她的出現而消失了,因她的揶揄而變得有趣。

怕她等不及,就急趕著去書房取了銀票,宇文星沉交代任冰綃道:“去給她送去,這兩日派人盯著看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任冰綃點頭接過銀票放進懷裡,剛想走,宇文星沉又叫住她道:“算了,別人怕是盯不住,你親自去盯吧!”

她顯然不放心他一人,一臉猶豫,宇文星沉又說:“明日起輪到我進宮隨伺三日,你也進不去,就去守著她吧!”

聽到這話,任冰綃這才放心走了,在宮裡比哪裡都放心,那些人就算要動手,也還暫時不敢在宮裡動手。

到了柳寒兮住的客棧,她先是上了簷,然後翻窗進了柳寒兮的房間。柳寒兮正烤著火等她。

火盆的灰煨著兩個黑乎乎的紅薯,見她來了,就將紅薯給從灰裡扒拉出來,招呼道:“一定讓你守著我吧!他也不是個東西,偏你一心為他。自己住在暖屋裡,我也在暖屋裡,讓你在街邊凍成冰棒!來,吃烤紅薯,暖和一下。”

“你……”任冰綃一臉吃驚。

“你就在屋裡待著,明日陪我去要去的地方,去完再回去覆命就好了。”柳寒兮用帕子拿起一個紅薯,從中間掰開,笑呵呵地遞了一半給任冰綃。

熱騰騰的紅薯散發著好聞的香味,金燦燦的薯肉軟軟糯糯的,讓人食慾大增。任冰綃冰冷的臉上有了些柔和的顏色,她看柳寒兮吃得那麼香,於是也輕輕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