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是也有這個?剛才您在房中,我也感受到了同樣的氣息,”明旭問,“是……仙氣。”

“嗯。”柳寒兮輕輕點頭,心裡鬱氣難耐,又問,“您從哪裡得來?”

“是在駙馬府老夫人的院中得來的。那日破了那不知名的陣,這便是我當時踏碎的陣眼之物。第二日去除妖氣時,我覺怪,便拾了回來。”明旭回答,他第二日本想派徒弟前去除妖氣,一想那地方不是普通地方,人也不是普通人,心中又對這個陣法有疑,就還是自己親自去了。

柳寒兮怔在那裡,不覺又握緊了還在手中的鱗,這鱗,再一次地割破了她的掌心。

好利啊!輕輕一握便傷了。

鮮血順著她緊握的拳流出,滴落到院子的石板之上。

“王妃……你這是……”明旭看到地上的血,又見她臉上的悲色,不知是為何。

“給我吧。”柳寒兮接過明旭遞過來的帕子,連同碎片也一起握在了手心。

她走出這座院子裡,回望了佈滿道印道陣的院子,有些恍惚。就連裴奕和她說話,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早應該想到,此事不會就此結束,他又何曾是個害怕、退縮的人,他只會不達目的不擇手段。

濯鱗澗的閻霄正浮在潭上聽瀑布聲,只覺得手臂沒有來由的一疼,不由皺了一下眉,人也滑出了腳下的雲,落到了潭中。

濯鱗澗四季如春,可這潭卻是寒潭,冷得刺骨。

“她日日在這潭中游,竟不知這般冷!我神胎仙骨尚覺得冷,她個凡人肉身是如何受得了的?!甚至連牙都不曾看到她咬過!”閻霄心裡想著,念著,他的紫袍在水中散開,冰冷的潭水刺激著他每一個毛孔。

“神君,訊息。”仙官沉心在潭外喚。

閻霄立即飛出水面,仙官危離為他披上乾衣。

“說。”閻霄冷聲道。

“回神君,巫女她未喚回華天師,而是找了守著端寧公主的一位道長幫忙,兩人聯手除了白蛇妖。”沉心恭敬地答。

“啊……我月兒啊,就是聰慧,一般人也是奈何不得她。”閻霄想起她的臉,望向紫霄殿,就像她站在殿前一樣。

“是。”兩人仙官好似也想起了她,但是一想便就是她桀驁、冷酷的眼神。她御妖、御神獸,這兩位仙官原身都是獸,所以在她眼中並不是仙官只不過是獸而已,還是那種伸手便有並不覺得奇怪的獸。

“端寧……”閻霄念著,“都差點忘記她了……”

“要……救嗎?”仙官沉心試探著問。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救來何用?”閻霄面露厭惡之色。

“神君,還有……聖君催您迴天界去。”仙官危離插嘴道。

“你們兩人先回天界去吧!和聖君說我在這裡再修煉幾日就回去。”閻霄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