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兮隨著閻霄站到濯鱗澗上空。眼前一片仙境之地,青山綠水仙氣縈繞,宮殿青瓦白牆紅柱,浮地山水之間,美輪美奐,令人神往。

“喜歡嗎?”閻霄。

“你知道,草屋與宮殿,於我,沒有兩樣。若是問喜歡不喜歡,我更喜歡我南境的那間草屋。”柳寒兮冷冷道。

“暫時還不便回南境去,你且在這裡住些時日,等我……”閻霄想解釋,但柳寒兮打斷了他。

“哪裡都可,下去吧!”

兩人落到“紫霄殿”前,兩位仙官危離和沉心上前行禮:“神君,巫女。”

柳寒兮未應,只是遠望了一下身後,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臉冷了下來。

“怎麼了?臉色這麼差,還是冷雨凍著了?去屋裡休息一下吧。”閻霄關心地問。

“結界不錯。”柳寒兮衝他笑了一下,但這笑,幾乎就是用來打他的臉的。

危離伺候過女神君,所以由他來照顧柳寒兮,他要來領著去兩人的房間,柳寒兮卻抬了抬頭,拿下巴點了點最高的那處宮殿,說:“我要住那裡。”

危離望向閻霄,就見閻霄略點了下頭,他又解釋:“我想你也喜歡那個殿,只因那裡離水近,太過溼了。你若想住,住就是了。”

“我一個人。”柳寒兮冷眼看著閻霄,補充道。

閻霄略愣了一愣,就點頭:“行,我不擾你。你好好休息幾日。”

這個殿外建在山體,凌空飛出之勢,幾乎架於澗之上,離下落的神泉非常近了。在屋裡就能聽到潺潺流水聲,站在廊下,水氣就能溼了臉。

雖是外面是冬季,但這裡已是溫暖如春,柳寒兮上了殿,將跟著身後的危離關在了殿門外。

閻霄沒有上前,在紫霄殿前抬頭望著她,見她獨自一人進了殿,心情有些抑鬱,他知道柳寒兮生氣了。

“她一個人慣了,你不必跟得太近。”閻霄又交代危離。

閻霄轉身回了殿內休息,他確實損了法力,而且損得還不少,但不是因為隱靈山一事。這次若是華青空真心來奪人,怕是也得要拼命了才行。好在柳寒兮主動跟他走了。

這裡的日夜與人間無異,不像天界只有白日。

所以當他休養一陣出來時,已是晚上了,他站在紫霄殿前尋找著柳寒兮的身影,看到柳寒兮正坐在澗前釣魚,於是也走了過去。

柳寒兮半躺在澗邊石臺之上,一手襯著頭,一手持著杆,眼定定望著深潭。閻霄走到她身後,也依她的姿勢緊貼著她躺下,右手去接了她的魚杆抓住。

“有魚?”閻霄的鼻尖碰到了她耳際的發。

“不知。”柳寒兮答。看樣子,是沒有什麼收穫了。

“危離做的東西,可下得了口?”

“尚可。”柳寒兮對於衣食住,沒有太高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