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青空直接落在山門前,剛才落地,就看到以前的神山已是一片焦土。門口已經連個守山門的地弟子都沒有了。

他使了法術往正殿中去,經過之地,都有倒地不起的隱靈山弟子,他沒有感到活人的氣息。

在神壇前應該是發生了一場大仗,死者最眾。

隱靈山本就不是道法武力為主的門派,弟子中人可能很手巧,道法武功卻不見得高深。所以,只要不管是妖、鬼都對他們有很大的傷害。

但不管怎麼說,這裡也有神界守護,怎麼會如此輕易就被滅了門。

這裡陰氣之重,並不是弟子死後散發出的,反而是類似陰兵過境時所散發出來的散氣。他三歲時曾在師父背上隨他去攔過一次陰兵,當時極其慘烈,他們最終都沒有能攔住陰兵的去路。這氣息,與那時一模一樣。

此人,請了陰兵來,隱靈山的弟子如何能敵。

華青空走遍了山中的每一間房,卻沒有看到一個活人,也沒有活人的氣息,也沒有看到水流沙。

他就地一坐,口唸咒語,雙手結印推到身前,接著咬破舌尖,將舌尖血吐到了面前的金印之上。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他喝道,接著,金印便朝後山飛去。他忙跟上,結果在一個山洞口發現了巫女的燃盡的草藥,是守護匿身用的。他知道巫女有將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幻化成其他物的能力,也不敢去用劍斬開洞口的藤草,怕是她身所化。

於是華青空在洞口大聲叫道:“水流沙巫女,請現身,我是華青空。”

一會兒,洞口飄出一陣草藥的香氣,洞口遮得嚴嚴實實的草就散去了,露出洞口來。

華青空趕緊進洞一看,裡面正躺著受了重傷的水流沙。

“天師!您來了!去看過了嗎?可還有活著的?”水流沙的左胸口有一個大洞,她雖給自己用了草藥,但顯然沒有什麼用,傷口正往外汩汩流著黑色的血,因失血過多,她看起來臉色已經發灰了。

華青空搖搖頭。

水流沙深嘆一口氣。

“說別話了,躺好,我來給你療傷。”華青空道。

“傷中有陰毒,來,吃下去!”華青空遞給她一顆丹藥,又撒了一把藥粉在她的傷口上,不一會兒,水流水就嘔吐起來,吐的全是漆黑的液體,傷口上的白色藥粉變成黑色結成塊脫落下來掉到地上。

袪了陰毒,又給她施了止疼止血的咒,最後才上了皮肉傷藥,把傷口包紮了起來。

水流沙又躺了一會兒,總算是臉色好了些。

“多謝天師,若不是您,我活不了。”水流沙道。

“還好你送了信給姬雅,她正好在我府上。”華青空答道。

水流沙點點頭,將自己看到的情況都告訴了華青空。

她本來是到隱靈山修自己的法器的,之前與妖鬥時損了法器,所以只能繞道來修,才沒有及時到天都找姬雅。

她上山時,戰鬥已經結束了,傷她的是最後的幾個陰兵,他們的目的是檢視所有倒地的人,是否還有活口,他們退去時,遇到了上山的水流沙。

水流沙打不贏,正要受死時,那些陰兵卻被召喚走了,這才得已留下一命。她看著滿目瘡痍的神山,自己又受了重傷,無能為力。她只能找個地方躲起來療傷,還沒有來得及看是否有活下來的。

就在她奄奄一息時,她聞到了草香,那是姬雅送的信,她用最後一絲法力回了信,想就當是遺言。

沒想到因此救了自己一命。

果然是,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