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兒好似還在猶豫,遊得離柳寒兮越來越遠。

“殺!”柳寒兮在水中發出一聲怒吼,口中噴出的鮮血染紅了周圍水域。

何歡兒發出一聲淒厲的鬼嘯聲,手持斬魂凌朝柳寒兮而去。

柳寒兮閉上了眼,可是她沒有感覺劍刺入的疼痛,接著,就感覺有人緊緊抱住了她,她猛地睜開眼。

這淡藍的光,不是華青空又是誰。

華青空攔在了柳寒兮與何歡兒之間。

柳寒兮猛地搖頭,要推開他。可是他沒有要鬆開的意思,而是帶著她躍出了水面。

“你走!我不要死在你手裡,那樣我閉不了眼!我只想自己在你眼裡個人,不是魂甕,不是妖爐!”柳寒兮嘶吼道。

“兮兒,你不是……你不是……”華青空攬緊柳寒兮,可是懷裡的人已經聽不到他的話語。

華青空藏了何歡兒,又唸了匿身咒,用法術將柳寒兮帶離了河邊,帶著她去到了華遠山住的院子。

他落到院子裡時,嚇了華遠山一跳,這人背上插著法器斬魂凌,懷抱著柳寒兮,渾身都溼透了。近了,才看到背上傷口流出的血已經染紅了整個後背。

斬魂凌既是法器又是寶劍,華青空魂有歸處,自然法力對他就沒有用了,但是作為寶劍卻是實實在在地刺進了肉身。剛才不知是時間太短還是太著急,護身咒都沒有念,直接受了這一劍。

“這是……怎麼了?!”華遠山還第一次見他受傷。

“受了邪咒,再不除命就保不住了!”華青空一邊答,一邊往房間裡走。

“可你這又是怎麼了呢?!”華遠山平和的臉上都有些驚色,他趕緊上前幾步,先推開房門。

房裡什麼也沒有,是華遠山打坐練功之用的,正好可以用。

“我無妨。”華青空邊答邊跨進門去,“師兄替我護法,還有,去王府裡送個信。”

“好歹先止了血,換了衣啊!不急這一時半刻。”華遠山還想說什麼,就被關在了門外。

他只得先建起道法結界護住院子,使得妖邪不得入,這才去了瑨王府送信。

華青空將柳寒兮輕輕放在地上,先施印護住她的心脈,原本的天師符因為應對這邪咒已經開始破損,所以陰氣靈力才會洩出準備保護受傷她的肉體。

他重新施了天師符先壓制住陰氣靈力,接著盤腿坐下,左手捏訣,伸出右手,斬魂凌猛地從他的身體中拔出,飛回他的手中。

華青空脫去上衣,止血上藥,他要保持自己的狀態,因為和這劍傷相比,要去除柳寒兮身上的邪咒才是硬仗。

整理好,他開始檢查柳寒兮。發,耳,手指尖,腳趾尖,後背,最後是胸口。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千針離,好狠。”華青空吐出這句。

咒如其名,受此咒,就如一千根針紮在身體上,特別是心臟與頭上聚針最多,到最後,連指尖都有了,那也就離死不遠了。

華青空的心已是糾在了一起,昨日就知她不好,手也冰冷,只在想是哪裡病了,卻不知她受著這樣的苦還能臉如常色。

“你到底是想些什麼啊!這苦是受了多少日了啊!也不說!若是早些,也不至於受這些苦啊!”華青空忍不住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