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哦,這個圈子裡不會有不偷腥的男人的,但是,你一定要把控男人的心理,像我媽,爸就像是她手心裡伸縮自如的繩子,無論他走多遠,心都在我媽身上。”

彼時林歡已經喝了不少酒,聽見這句,腦袋嗡嗡的,反應也比平時慢了半拍。

“你爸……怎麼會是繩呢?他有腿,他不會跑嗎?”

林歡覺得石麗麗說的真好笑,人心難以操控,怎麼可能跟繩子一樣,紋絲不動,操縱自如?

“你不信?!”猛然被反駁,石麗麗又往肚子裡灌了一杯冰酒,興致更高昂了,“我爸當然是人啊,但他跑了也會回來,我媽不讓他回、不催他回,他還會埋怨我媽不愛她。”

“哦,”這下林歡懂了,“你說了這麼多,不就是說你爸愛你媽嗎?”

石麗麗眯著眼,狂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

林歡又喝了一口威士忌,腦袋發漲,一不小心磕在桌板上,發出一聲脆響。

她伸長了手臂,皺著眉頭,“那有什麼了不起?她有愛情,我有鑽戒!”

林歡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海里空空蕩蕩的,上午周霆沉和林茉糾纏的那幕還在腦海裡閃現,就像是殺人的刀劍,迅疾又無情地往她的心頭剖去。

就像賭氣的,記者說林茉和周霆沉手上的鑽戒是同款,哼,她也有!

周霆沉找過來的時候,林歡正把白皙的手指放在昏暗的燈光下,固執地盯著隱約的一圈紅痕看。

他無奈的扶了下額頭。

明明空空蕩蕩,她卻跟尋寶一樣,真不知她腦袋瓜裡裝得什麼。

粗糲的大掌握住她的手,欲要輕輕攬她起來,林歡卻突然睜開眼,被水光浸潤的眸子深情的眨了眨,柔軟的手掌不輕不重的打了他一下。

語氣裡帶著囂張的怨懟。

“你怎麼在這?!”

石麗麗還沒醉,看到這幕瞬間連眼都不眨了。

她這是看到了什麼?這個劍眉朗目的男人,確實是周霆沉無疑?

在他懷裡鬧騰的小作精,真的是坐在她身邊和她討論婚姻大事的歡歡?

石麗麗抖了抖,剛要張口說些什麼,周霆沉就抬眸看了過來,唇角的笑意帶了絲縱容。

“不好意思,石小姐,給你添麻煩了,今天的酒,算在我賬上。歡歡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說完,他叮囑了一下酒吧的侍從,讓人送石麗麗回去,自己就抱著林歡離開了。

*

一直到林歡回到南山別墅,她還一直在鬧騰。一會說腦袋疼,什麼都想不起來,一會又說要找關鍵的東西,不能被別人比下去。

周霆沉找了她一個下午,本來滿心滿眼等著她投懷送抱,可如今她又跑又鬧的,他著實有些吃不消。

初春的晚風還是有些涼的,為了防止著涼,林歡本來罩了一件外套,但此刻,她喝了酒,渾身冒汗,周霆沉一不留神,她身上就只剩了荷葉邊的吊帶。

偏偏這吊帶顏色是淺綠色,嫩生生的,青桃一樣,讓他看著就想啃一口。

林歡還想著鑽戒,在客廳裡找了一圈沒找到,只好轉移陣地。

可上樓梯的時候,卻撞到了一堵壯實的柱子,她撞得眼淚汪汪,急忙後退一步。

身後是臺階,林歡沒料到,身體往後仰的時候,卻被周霆沉眼疾手快的撈住。

他低笑一聲,撥出的氣息,混著清澈的甜柚香,和林歡急促的呼吸混在一起,她瀲灩的眸子眨了眨,迷迷糊糊的,不甚清明,卻含嗔帶怨,讓他心馳神蕩。

她緩緩攤開手,面色格外認真,“我的東西呢?”

周霆沉:“???”

他怎麼知道這丫頭一晚上找什麼,只知道她如果找不到,只怕是這一夜都不要睡了。

林歡沒得到回答,視線卻瞅準了周霆沉的左手無名指,那上面簡單大方的銀色戒環,好似瞬間幻化出了幾十根銀針,同時往她的眸心扎去。

她星眸被重重刺痛,一咬牙,重重咬在他佩戴著戒指的無名指上。

這實在猝不及防,她下嘴太快,周霆沉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

等他感受到痛意,林歡已經痛的蹲下身子,捂住了沾染鮮血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