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燃,喬燃……”

在全班的起鬨聲下,喬燃臉色靦腆的站了起來,他昏頭昏腦地把班級姓名也念了出來:“《一朵丁香花》,高二(1)班,喬燃。”

底下同學一片鬨笑,他不好意思地停頓了會兒, 直到馬老師維持好秩序,才小聲繼續唸完了全部。

“每年到了春天,到了丁香盛開的季節,我都會想起一個人,她是一個像丁香般的女孩。”

坐在他後邊的陳尋忍不住起鬨:

“誰啊?”

全班鬨笑,喬燃回頭白了他一眼, 便不在理會這些低階趣味的人。

“我記不清楚什麼時候開始對她格外在意了, 如果時光也可以像電影鏡頭似的分開成一張張的畫面,那麼現在在我腦子裡閃現過的關於她的第一張畫面就是在一叢丁香樹的旁邊。

那天是個明媚的春日, 她走過丁香花旁的時候,突然颳起了一陣微風,輕盈的白色四瓣花飄了下來,落在她的頭髮上、肩膀上,就像是特意為她下了一場花雨。在花叢裡,她揚著頭,輕輕的對我笑,那個笑容溫暖而明亮。

一想到,丁香便開滿了我的整個世界。

有人告訴我,五片花瓣的丁香能夠給人幸福,於是我找了很多朵五瓣丁香,多得我都覺得這個傳說不可信了,卻始終不敢送給她一朵。

終於有一天,在丁香散發迷人香氣的日子裡,我又和她一起走過了那片花叢。那天她穿著白色的外套和暗紅色的球鞋,其他的我記不清了,因為我一直沒怎麼抬頭。她的樣子並不開心, 她問我有忘不了的人麼。我說有。她說既然忘不了過去那麼現在喜歡的人怎麼辦。我說現在喜歡的人就是我忘不了的人。她問那以後喜歡的人呢。我說一起忘不了。她說我騙她。我就反問,那你會把我忘記嗎?她搖搖頭。我接著問,那你喜歡我嗎?她沒有回答,我卻知道了答案。所以我對她說也對我自己說,你看,忘不了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那天我從樹叢中摘了一朵五瓣丁香送給她,她也回送了我一朵。如果這朵丁香花靈驗,那麼我寧願把我的幸福也送給她。

其實,上面對話我的所有回答,我都想在後面加一句話。

忘不了的人,是你。

現在喜歡的人,是你。

不管以前、現在還是以後都不想忘記的人,是你。

我漸漸明白了一件事情,我喜歡丁香,白色的粉色的,盛開的枯萎的,我全部都喜歡。就像喜歡她一樣,無論她是什麼樣子, 長髮短髮,是我的或不是。

我全部都喜歡。

這個春天,我記住了,她會忘記嗎?”

喬燃唸作文的時候,班裡的同學漸漸不再浮躁,他們就像聽故事一樣,認真聆聽著這個少年的獨白。喬燃唸完之後很平靜的坐下,所有的柔情百轉彷彿都融化在了那些文字中。

也許唯一不太專心的就是方茴,因為她真正聽懂了這篇優美的作文,就因為太懂了,以至於差點流下了淚,久違的惶恐在次襲來,不是沒有被喬燃打動,正是因為被打動了,才惶恐。

窗外的春光明媚刺眼,沉靜的校園裡不知道掩埋了多少單純的真心愛慕,只可惜他們不明白那時一切尚早,輾轉歲月裡再多細膩情思也會最終化灰流逝,暗戀可以支撐起少年時代的所有夢想,卻不能抵擋成人以後的微薄現實。

京城的夏天來了,校園裡的樹上已經長滿綠油油的葉子,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葉片漸漸地變黃,隨之而來的還有陣陣清風,吹散了一地的落葉,在陽光的照射下顯現出斑駁的五彩光芒。

現在的趙燁晚上已經不和他們一起打球了,在距離耐克杯比賽還有一週時,因為要去參加校籃球隊專門針對耐克杯所開設的訓練,很多人都知道,在千禧年拿到耐克杯冠軍是趙燁高中目標之一,因為這貨整天嚷嚷著要拿冠軍。

那一天高二一班的體育課,籃球自然是男生主要活動專案之一,心有芥蒂吧!趙燁沒有選擇和張陌一隊。

而且似乎是和張陌槓上了,無論是突破還是防守趙燁都拼得很兇猛,蠻力對抗,使得張陌也有點頭疼。其實不管是他運球突破還是張陌抬手攔他都是打球的人很正常的反應,只不過這個很正常的反應由於攻防雙方都很用力而產生了不太正常的結果。

趙燁哪裡是張陌這個經過丹藥改造過的對手?一瞬間他就飛了出去嗎,張陌趕緊救援。張陌一把拉住了飛出去的趙燁,但是他卻因為慣性向前面衝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靠!“

張陌也忍不住爆了一粗口。站起來後看著跟沒事人似的正笑嘻嘻看著他的趙燁,氣得罵道:“你搞什麼飛機呀?”

趙燁笑嘻嘻的說:“謝謝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