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下山的時候,大當家的就曾叮囑過他,不論用什麼辦法都得從這姓周的嘴裡得到那個訊息,但是誰承想這姓周的獅子大開口,一張嘴就要一萬兩黃金,雖說以他們禿鷹幫的底蘊能夠拿的出來,但勢必會傷筋動骨,畢竟這可不是一萬兩白銀,而是黃金!

若擱平時他或許會考慮一下,可他既然能受命前來,所知曉的自是不少,他很清楚這個訊息意味著什麼,一旦被他們得知,屆時很有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被無數人乃至無數勢力盯上,那個時候只怕難得安穩,如果沒有足夠的銀子來維持的話,他們絕對鬥不過其他的勢力。

這可不是他吝嗇金錢,而是事關生死,他若是答應了,回去恐怕也沒法兒向大當家的交差。

本想和聲和氣跟姓周的好好協商,可他卻是沒想到這姓周的鬼得很,壓根沒有要跟他們合作的意思,若非他機警,只怕都被這姓周的逃之夭夭了!

此刻聽著姓周的依舊冥頑不靈,漢子不免動了殺心,若不是擔心殺了姓周的就得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他早就動手了。

富態中年聽到漢子的語氣沉了下來,身子微不可察地緊繃了起來,但卻依舊露出那副平靜的神態,他相信這些人不會殺了自己的,否則這些人就永遠也不會知道那訊息的詳細情況了!

有所依託,富態中年自然有底氣,淡淡回了句。

“禿鷹幫佔據青武郡十幾年,每月光是孝敬銀子就不下千兩,這十幾年積攢下來多少,只怕你們自個兒都數不清了吧,用一萬兩黃金換這麼大個機緣,你們可不虧,我勸你還是如實上報給你們的當家的,你不同意可不代表他們不會想不明白其中的利有多大!”

然而,漢子卻是冷笑一聲,抬手撫摸著手裡的彎刀,淡淡說了句。

“姓周的,你難道認為這世上只有你一人知曉這個訊息嗎?我知道,你根本沒打算過跟我們禿鷹幫合作,眼下不過是在跟我拖延時間罷了,不妨讓我猜猜,這個時候你恐怕早就將訊息放出去了吧,是給了綠柳山莊?還是金沙山莊?”

聞聲,富態中年的神情猛地一滯,但很快就被他隱藏了起來,故作鎮靜地說著。

“我本就是個生意人,自然是誰給的價高我就把訊息給誰了,不過你也別妄想從我口中套出別的話來,訊息我誰都沒給,只要你能按我的要求,我可以跟你保證禿鷹幫會是第一個得到這個訊息的,我周雄在雄州經商數十年,還從沒有過失信的時候!”

漢子眯著眼,也不言語,只是靜靜地打量了富態中年片刻,忽地笑了起來。

“周掌櫃的重信用這一點整個雄州怕是沒有人不知道的,我們禿鷹幫自然信得過,不過這一萬兩黃金畢竟不是小數目,我一個小小的副手怕是做不了主,還請周掌櫃的隨我一同上山走一遭吧,到時候我也能儘儘地主之誼,替周掌櫃的壓壓驚,至於你和我們禿鷹幫之間的交易,到時候大可與我們大當家的商討,不知周掌櫃的意下如何?”

富態中年當即冷笑一聲,“這就不必了,誰不知道你們禿鷹幫的山門向來是有進無出,還是勞煩你通稟你們大當家的一聲再做定奪吧!”

他怎不清楚這漢子打什麼主意,倘若自己真到了禿鷹幫,到時候可就是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了,而且,他可不相信這漢子沒有決定的權力,否則如此重要的事怎麼可能幾個當家的無一露面,而讓這漢子前來。

別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得很這漢子是什麼身份,對外稱是那禿鷹幫大當家的副手,實則此人可是那大當家的親兄弟,在禿鷹幫說句話的分量有時候比那其餘幾個當家的都要管用,眼下這麼說無非是見自己不願合作,又害怕殺了自己會得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才想了這麼個緩兵之計罷了!

見富態中年軟硬不吃,漢子的耐心似乎也耗盡了,眯著眼沉聲問了句,“周掌櫃的,看來你是鐵了心不願與我們禿鷹幫好好合作了?”

富態中年依舊不卑不亢,“我說過了,只要你能給得了我要的價,我自然會把我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你們,否則你就算殺了我也不會得逞!”

漢子不怒反笑,“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到要看看把你帶上山以後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麼有底氣!”

說著,漢子當即怒喝一聲,“弟兄們,把姓周的請回禿鷹幫,其他人……殺!”

眼中閃過一抹狠色,漢子的一雙眼死死盯著富態中年,眼中多有警惕,這姓周的在雄州也算是一號人物,但人們只知他是個商人,卻很少有人知道這姓周的還是個地地道道的武者,但漢子顯然是知道的。

一眾嘍囉聽著漢子的喝令當即抽出馬刀便要朝富態中年衝殺而去,但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兀響起,打斷了這些人的動作。

“等等……”

聞聲,所有人都看向了一直被忽略的那輛馬車上坐著的青年,就連漢子和富態中年也投去了目光。

迎著眾人的目光,賈毅面色平靜,偏頭看向那漢子,淡淡說了句,“你們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我們只是過路之人,還望你們讓條路放我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