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並不曾被任何人知曉,直到一個時辰後,一個青年飄逸地掠過高牆落在了這處院子裡,但除了滿院的荒蕪以外什麼都不曾看到。

青年似乎並不罷休,仔細地掃視著院子裡的情形,片刻後,他的目光停在了邋遢道士先前躺著的位置,走上前蹲下了身子。

捻了一把塵土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淡淡的酒香躥入鼻翼,令青年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青年在院子裡找尋了一刻鐘,這才縱身離去,院子再度歸於沉寂,但空氣中卻是飄蕩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

客棧。

一間屋子內,許晴靜靜坐在床邊,懷裡抱著一把木劍,她的目光不停在木劍和床上躺著的少年身上徘徊,眉頭緊蹙,眼中不時閃過一抹掙扎猶豫神色,看上去她的心情似乎很不平靜。

這時候,屋門被輕輕推開,一個青年輕車熟路來到了許晴身後,看了一眼床上的徐元,輕聲問了句。

“他怎麼樣了?”

許晴搖了搖頭,“郎中說是勞累過度,加上受了刺激才暈了過去,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醒了吧。”

賈毅這才點了點頭,對著許晴使了個眼色,隨即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

許晴略顯猶豫,下意識看了一眼徐元,片刻後才起身跟了上去,隨手關上屋門,來到了旁邊的一間屋子裡。

二人默契地沒有做聲,賈毅小心翼翼地查探了一番,確認四周並沒有其他的人才斂起警惕,轉過身正對許晴,目光落在了後者懷裡捧著的木劍上。

片刻,賈毅皺了皺眉頭,開口問了句,“師妹,那小子沒有告訴你其他有關於這把木劍的事嗎?”

徐元臨行前的那番話,許晴早已告訴了賈毅,後者當即便斷言這木劍必定有古怪,但當他想再多瞭解一些的時候,許晴卻稱徐元什麼都沒有多說,這讓賈毅心裡不免有些抓狂,不清楚這木劍究竟牽扯著什麼,他終是不敢貿然出手,生怕功虧一簣。

看著賈毅急切的模樣,許晴遲滯了一下,再次搖起了頭,片刻後忍不住問了句,“沒有,師兄,這木劍真的會和我們找的東西有關聯嗎?”

賈毅當即重重點了點頭,若說先前他只是猜測的話,這一次他便可以斷定這木劍絕對不像徐元所說的僅是一個念想,否則怎麼會在那種危急關頭留給許晴,還讓許晴代交給徐武天,其中必有蹊蹺!

說不準這把劍就是找到徐武天的關鍵,亦或是引起外八門追殺的關鍵,只要能夠把這木劍的事情弄清楚,一切都會明朗起來!

想到這兒,賈毅的眼神不免陰沉了起來,兩手搭在許晴肩上,鄭重叮囑了一句,“師妹,眼下這小子已經完全信任你了,無論如何你都得想辦法從他嘴裡套出這木劍到底有什麼秘密,這件事只有你能做,也只有你能做到!”

看著賈毅眼中的希冀與堅定,許晴卻是一反以往地猶豫了起來,目光閃躲不敢直視賈毅,這般反應頓時讓賈毅皺起了眉頭,疑惑一句。

“師妹,你怎麼了?”

猶豫了一下,許晴才抬起頭弱弱說了句,“師兄,我們……如果到時候拿到了我們要的東西,那他該怎麼辦?”

賈毅自然明白許晴所說的他指的便是徐元,想都沒想便狠狠說了句,“既然得到了我們想要的,他自然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到時候為了避免走漏風聲,我們當然是要……”

說到這裡,賈毅變沒有繼續說下去,但他的意思許晴又怎會不明白,到了那個時候,徐元恐怕只有一死才能讓他們放心了!

想到這兒,許晴臉上多出些許不忍來,猶豫了片刻,又忍不住輕聲問了句,“師兄,我們能不能不殺他……”

然而,她的話還沒落下便被賈毅打斷,平靜的聲音中透露著些許冷漠,竟讓許晴感到了些許陌生。

“師妹,你該不會是心軟了吧?難不成那小子叫你一聲姐,願意替你犯險你就下不去手了?”

面對賈毅的質問,許晴破天荒沒有反駁,神色甚至掙扎,此刻的她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了,一想到要殺了徐元她就沒來由心頭一揪,就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看著許晴的作態,賈毅的神色越發陰沉起來,正要開口說什麼,但在這時,一陣輕微的推門聲從旁邊的屋子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