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開門,那中年就端著一個碗急匆匆竄了進來,生怕把碗裡的藥撒了,硬是撐到放在了桌子上才忙甩起了被燙的通紅的手。

“小子,你是誠心跟我過不去啊!你在屋裡怎麼不開門,我都叫了半大天門了,你看看,你看看我這手都燙起泡來了!”

中年一個勁兒埋怨著,徐元自知理虧,只能苦澀地撓了撓頭,他是真沒聽到。

片刻後,中年漸漸止住了喋喋不休的嘴,徐元這才連忙開口致歉。

“先生,實在抱歉,可能是這些時日太累了,剛剛睡得死,什麼都沒聽到,還請先生莫怪。”

說著,徐元衝著中年深鞠一躬,抱拳拘禮,畢竟不管怎麼說人家都是給自己送藥來的,這禮數總歸不能差下。

“哼哼~”

沒想到徐元認錯倒是利索的很,中年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不甘心的冷哼兩聲,隨即走出了屋子。

但沒過多久,他就又回來了,手裡還提著一個小箱子,緊隨其後,賈毅和許晴也走了進來,不大的屋子瞬間被他們幾人佔滿。

“上床坐好,把衣服脫了,我給你上藥。”

一進門,中年就迫不及待地衝著徐元催促了一句,眼神有意無意地朝著賈毅和許晴瞥去,但眼底的神采卻大不相同,擔心被後者察覺,他僅僅是掃了一眼便挪開了視線。

徐元輕輕應了一聲,隨後解下了布衫,轉過身坐定,露出了背後猙獰的傷口。

中年再次打量了一番傷口,若有所思了片刻,隨即又走出了屋子,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個銅盆,裡面還裝著半盆紫色的水。

“小子,你忍著點疼,你這傷口尚有沙石,得清洗出來才行。”

徐元點了點頭,下意識繃緊了身子。

下一秒,他就感覺到後背傳來一陣劇痛,一隻有力的手握著沾滿藥水的毛巾,不停在他的傷口上摩擦著,原本多處都已結痂的傷口頓時裂開,鮮血夾雜著藥水順著脊背留下,滴在了放在他身後的銅盆裡。

不一會兒,整盆水都變成了紅色的,好在中年的動作也慢慢停了下來。

隨手抄起一個小瓷瓶,中年開口囑咐一句。

“小子,我可告訴你,我這藥是上等的好藥,但是抹起來會特別疼,你得忍住了。”

徐元繃著臉,額頭汗珠滾落,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只是身子在輕微發著顫。

瞥了一眼徐元略顯緊張的模樣,中年撇了撇嘴,輕輕一笑,隨後將那個瓷瓶支在了徐元背上,手一傾,白色的藥水頓時順著傷口流下。

感受到背後的異樣,徐元下意識繃直了身子,然而,他卻久久不曾感受到中年所說的疼痛,反而很是清涼,此前的疼痛都有所減緩。

臉上湧起疑惑之色,難道中年是在逗弄自己?

心底鬆了一口氣,正打算回頭說句什麼,可就在這時,一陣難言的刺痛瞬間襲來,徐元當即忍不住叫了一聲。

“啊!”

身子劇烈顫抖起來,如同有人在用刀子不斷割著自己背上的傷口一般,一時洩了氣,被這鑽心似的痛感可是折磨了個厲害。

“忍住,別亂動,糟蹋了我的藥!”

中年探出頭,厲聲呵斥了一句,但眼底卻是有些些許戲謔意味。

徐元有苦說不出,只能硬撐著不讓自己顫動的太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