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

諾克圖安的話音才剛落下,華麗的王座室便立刻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安靜之中。

沒有回答,站在王座之前的花園匠人,只是抬起雙手,做了一個烘托的手勢,周圍立刻便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噗……”

似乎有一聲細微的響聲在身邊傳來,原本顯得甚至有些刺眼的燈光似乎黯淡了一點,一盞油燈就這麼莫名的熄滅了。

難道……

“噗……”

又是一聲……不,是很多聲。燈火熄滅的聲音在身旁響成了一片,原本燈火通明的王座室瞬間陷入了一片濃厚的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又是一片黑暗。真該死。

握緊了手中的劍柄,諾克圖安嘗試著想要聽清身邊的風“流動”的聲音,但是那種彷彿一切都已經死掉一樣的安靜卻依舊籠罩在身邊。

或許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花園匠人”並不是被腐蝕的外強中乾,他強大上位者外表之下的腐朽,實際上是被附身之後體現出來的一種邪惡嗎?

如果是的話,那自己的處境恐怕就有些不妙了。

迅速伸手從腰包中拿出了那支燃燒的枯枝,雖然光亮重新回到了身邊,但是那搖曳的火光也像是受到了什麼影響一樣,只能勉強照亮諾克圖安身邊一米左右的範圍。

很小,勉強夠用吧。

將枯枝插在腰帶上,諾克圖安擺出了最為警惕,準備隨時迎擊的犁位。

“呼——”

黑暗之中,似乎有什麼劃破了空氣,沒有腳步,只有一陣輕微的聲音破壞了周圍的安靜,從正面不躲不閃的襲來。

下意識的出劍,諾克圖安依舊採用的是防守反擊的劍勢。手中長劍向前撩起,銀色的輝光再次出現在了劍刃之上,像是一輪半月一般斬入了黑暗之中。

“咔!”

手上感覺頓了一下,長劍命中了什麼脆弱的東西,輕而易舉的將其打成了碎片。一枚慘白的骷髏頭滾落在地,向諾克圖安展示著它的真身。

一個白骨造物。

但,只是這樣嗎?

如果說這就是“花園匠人”的依仗,那諾克圖安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只是利用周圍的黑暗,配合上一些脆弱的白骨造物,這種程度的攻擊未免也太孱弱了點。

交替步向前踏出,手中長劍劃出一個弧形重新回到犁位起勢的位置,諾克圖安依舊沒有放鬆一絲警惕。

果然,自己的警惕是對的。

交替步上前,也就剛剛站穩,一陣單純破開空氣的沉悶聲音就又一次從面前襲來。長劍再次帶著輝光突入了黑暗,只不過這次,手感就不太一樣了。

好像硬了一點,並且長劍應該也不僅僅砍斷了一個阻擋物。手上至少頓住了五次,諾克圖安才將第二個擋路的敵人徹底撕碎,只不過結果,依舊只是一顆白花花的頭骨。

不對,太不對了。

比起試探,這種創造出一片黑暗,伴隨著幾個擋路炮灰的攻擊,給諾克圖安的感覺更像是一種……拖延時間的方法。而自己,好像已經因為那發自內心的警惕而被拖住差不多五分鐘了。

該死!

不管“花園匠人”到底是為什麼創造了這片黑暗和這些擋路的炮灰,諾克圖安心中都想不到任何對自己有利的可能。

不管是逃跑還是在準備魔法,亦或者只是以逸待勞,諾克圖安都清楚,自己不能再這樣被擺佈下去了。

“龍血……或者,別的什麼名字,我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但是,你也是時候出來了。”

並沒有向前上步,諾克圖安在擊碎了第二個擋路的敵人之後,只是怔怔的站在了原地,試圖讓自己內心翻湧起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