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答,沒有聲音。諾克圖安並沒有聽到牆後的人給出任何的回覆,不過吹過自己耳邊的風聲卻變了。

那陣被利器切開的尖銳風聲消失了,而像是被浮木阻斷的河流一樣,那種略顯沉悶的風聲聽起來也更加凝實了一些。

聽起來像是對方收起了武器,站起了身。不過對方依舊沒有向自己的方向靠近,而是繼續站在原地,不知道在做什麼……

“咻……”

捕捉到了什麼東西劃破空氣時發出的微小破空聲,一個骯髒的羊皮紙團隨即便掉在了自己腳邊。也許是那個人丟過來的?諾克圖安挑了挑眉毛,伸手將紙團撿了起來。

將團成一團的羊皮紙展開,諾克圖安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羊皮紙上只有一行匆忙寫下,又被汙漬暈染的不成樣子的潦草字跡,看起來有點像是諾文海姆的文字……

搜腸刮肚的思索著自己所識不多的諾文海姆單詞,諾克圖安勉強認出了這張紙條的大概意思。

“安靜……有危險……會追逐聲音?”

低聲念出了這張紙上自己認識的所有單詞,雖然這些零零散散的詞語依舊不能湊出連貫的句子,但是諾克圖安也依然看明白了紙條所寫的內容:

“安靜,出聲就會遇到危險,或者說……出聲就會被危險的東西追上?”

聽起來不是什麼美妙的情況。諾克圖安皺著眉頭思考了起來。

也許紙條上所寫的都是真的,又或者這只是牆後那個陌生人撒的一個謊。只不過,無論真相是哪一個,自己都再一次陷入了被動之中,好像無論怎麼做都不太正確……

好吧。那,就只好走傭兵思維了。

“站在眼前的總比躲在角落裡的好對付。”

鬆開了握住劍刃的左手,諾克圖安換成了右手單手提著長劍,隨後便帶著十分的謹慎,從藏身的牆壁後走出,踏入了陽光之下。

視線立刻轉向了牆壁之後的廢墟之上,在那裡,正站著一個身著皮甲,腰佩短劍的青年。他揮了揮握在手中的木炭,示意剛剛的羊皮紙的確是他寫出來的。

這點自己倒是沒有懷疑。諾克圖安向年輕人點了點頭,隨後又將羊皮紙丟了回去。他一把抓住了這張骯髒的紙條,將其隨意的塞進了腰間,又對著諾克圖安招了招手,隨後便走進了一條住宅廢墟旁的小路。

要自己跟上?諾克圖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提著手中的長劍便跟了上去。自己既然已經選擇了主動暴露,那也就沒必要再躲著什麼,倒不如主動跟上去,看看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

要是能直接帶著自己去找到那幾個該死的目標就好了。心中這麼想著,諾克圖安也緊隨年輕人的步伐,鑽進了那條狹窄的小路。

帶路的年輕人依舊沒有出聲,他只是在看到諾克圖安之後又招了招手,隨後繼續走向了小路的盡頭。

在一片滾滾熱浪之下,諾克圖安似乎能看到小路盡頭有一扇相當完整的大門。看規模,似乎並不屬於一個人……

怎麼,這個年輕人是打算帶著一個陌生人,直接回到自己的大本營嗎?

諾克圖安皺了皺眉,這種情況在自己看來太過於魯莽了一點。若是紙條上的內容是真的,那他就相當於帶了一個不穩定因素回到了老家;若是假話,那這個行為就更顯得可疑了起來。

總之,不管從哪個方面考慮,這個年輕人都給自己一種做事不經過大腦的感覺。諾克圖安無奈的輕聲嘆了口氣,腳下緊走了兩步,跟上了年輕人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