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半劍勢,只不過這一次就是徹徹底底的進攻了。瞄準了對方的脖子,手中的長劍一記推殺,就像是劊子手的行刑劍一樣,穩穩的斬了下去……

“哆——”

命中。只是,手感和聲音依舊不對。沒有擊中血肉的聲音和那種順滑的手感,諾克圖安只感覺目標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劍刃也只切入了一半。

是木頭,這種艱澀的手感和命中時的沉悶的聲音,可以確認是木頭沒錯了。諾克圖安甚至還能清晰的聽到劍刃斬斷木纖維時發出的噼啪聲。

只是……

木頭,不可能啊?對方怎麼可能在武器相對的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裡,完成替換假身,再加上脫離戰鬥這一系列行動的?

還是說,這個一開始就是假的……

一陣灼熱的感覺在自己的右側部傳來,就像是有人將一塊燒紅的金屬貼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樣。

偷襲嗎?

該死,自己被人徹底的耍了,這塊人型的木頭從頭到尾都是引誘自己主動攻擊的誘餌。真正的敵人,恐怕一直在黑暗中看著自己,直到現在才發動攻擊——

沒錯,就是這股腹部傳來的灼熱感,那是利刃入體時的感覺。一種諾克圖安非常熟悉的感覺。

自己的精神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自主做出了決定。諾克圖安腳下立刻下意識的邁出了步子,趕在這種灼熱感真正深入自己體內之前,向與之相反的左側邁出了一大步。

逃開了,但是疼痛感也隨之出現在了自己的傷口上。諾克圖安鬆開了握住劍刃的左手,用力的壓住了身上的傷口,同時立刻轉頭向自己的右側,試圖尋找那個在黑暗中偷偷摸摸的刺客。同時,應該也沒必要留對方的活口了。諾克圖安緊緊地握住了長劍,向著大概襲擊方向的黑暗之中,挺劍狠狠地刺入了黑暗——

只不過,還是沒有手感。諾克圖安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個正在逃跑的黑影,隨後,身邊的黑暗便像是冰雪消融一樣,徹底消失不見了。

陽光,熱風,這些感覺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身上。當然,疼痛,還有虛弱,這些感覺也沒少幾分。

左手已經被自己的鮮血浸透,不用看也知道對方一定精準的擊中了自己的血管。

只是,我和這傢伙還是不一樣的。諾克圖安抬頭看了看已經徹底變冷僵硬的無頭屍體,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了起來。

在上衣下襬撕下一塊布料,諾克圖安不顧疼痛,將其簡單的摺疊起來之後,便一口氣塞進了傷口之中。

鮮血幾乎立刻便將布料染紅,但是出血量也逐漸控制住了。雖然身體有點虛弱,但是……

殺一個故弄玄虛的所謂刺客,對自己來講還不是很難。

他的眼中依舊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在血腥味和身體傷勢的催化之下,那金色似乎更加純粹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