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嚴肅的囑咐了一句,隨後又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諾克圖安身邊緊閉的房門,拍了拍他的肩膀。

“艾德琳將軍,她在裡面吧?”

將軍?自己還真沒猜錯。恐怕這個要塞計程車兵都在她的麾下吧。這種事也沒什麼可避諱的,諾克圖安輕輕的點了點頭。

好在這個軍官並不是那種不長眼亂開黃腔的傢伙。他只是嚴肅的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這間院子。

至於諾克圖安,他的心中還在思考著獅鷲領的問題。

自己的老家確實在獅鷲領,只不過自己已經沒有親人了。在養父死後,自己就沒什麼親人了。

只是,老家突然失去聯絡,又出現了大量亡靈,著實是一件讓人心裡不太好受的事情。

還有那段莫名其妙的記憶……

這真的是自己的記憶嗎?如果是的話,那自己為什麼不論如何都想不起前因後果,腦海中只有這一段模糊的畫面?

沒有頭緒,想來也不會有。諾克圖安甩了甩頭,暫時丟掉了這份沒有意義的畫面。

還不如重新規劃一下路線。諾克圖安重新拿出了地圖,順著微風要塞的地標向北方一寸一寸的檢視著。

可選的道路並不多,擺在面前的則只有兩條。一條是獅鷲領,另一條是鋼鐵山脈下的白銀之路。既然獅鷲領不能走了,那就只能繞道白銀之路……

結果還不如直接走鋼鐵山脈,說不定現在已經到了。

諾克圖安自嘲的笑了笑,隨手一團,將地圖收回了腰包中。

照在身上的陽光暖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諾克圖安沉了沉肩,舒舒服服的閉上了眼。

……

與此同時,獅鷲領東岸,金港。

原本,做為北方唯一的不凍港,即使是冬天,這裡也會格外的熱鬧。但是今天,這座港口城市卻像是死了一樣安靜。

在血跡斑斑的碼頭上,一個身穿黑衣的身影正在擺弄著一柄鏽跡斑斑的黑劍。黑影的身邊,滿是血肉模糊的人型怪物。

它們正撕扯著目光所及之處的一切活物,甚至包括昆蟲和老鼠。步履蹣跚的怪物撕裂了一切,卻像是看不到黑衣人一樣,逐漸安靜了下來,只是時不時的還會抽搐一下。

“只是如此嗎?”

不見什麼成效,黑衣人放棄了繼續擺弄這柄黑劍,將其插進了碼頭邊緣的泥地中,自言自語的說道。

“不過這也夠了。除去死了的傢伙,應該也有四五十萬了吧?”

抬頭看了看天空,烏雲已經徹底遮蔽了陽光。黑衣人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從腰間抽出了一柄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掌。

亡靈群立刻因為鮮血的味道而混亂了起來,扭曲的嘶吼聲充斥著整個碼頭。距離黑衣人最近的幾個亡靈很快便找到了血腥的源頭,瘋狂的向黑衣人撲來。

尖銳的犬齒撕開面板,門齒扯下血肉,黑衣人卻沒有任何的痛苦。兜帽之下,他的臉上充滿了一種瘋狂的笑容。

“混亂……血雨!”

向天空伸出已經殘破不堪的右臂,鮮血噴湧而出,一點一點的飛上了天空,將烏雲染上了一絲紅色。

“去吧,不死者……追尋鮮血和生命,毀滅這片最後的淨土……”

黑衣人的腹腔已經被瘋狂的亡靈撕裂,劇烈的痛苦令他全身顫抖,但是他還是在被亡靈徹底撕碎之前,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灰燼點燃火焰,火焰燃起戰爭……黑色天平,萬歲……”

“咔嚓……”

血紅色的驚雷劃過天空,凝聚的烏雲已經越來越沉重……

血雨,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