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災民立馬附和道:“沒錯,而且他們嘴上說是在施粥,那是什麼粥呀,明明就是一碗水,裡面有幾粒米都能數得清楚。

他們一天就派兩次,每次都是一小碗,我們喝完就和沒喝一樣,別說全飽了,就是半飽都達不到。”

旁邊的知縣和縣丞都抹了一把汗,這些災民怎麼敢在這裡亂說,等秦王走了,他們還想不想活命了?

典史無力的嘆了一口氣,這樣的現象早就存在了,他和知縣反應了很多次,每次知縣都呵斥他不要越俎代庖。

上官宏狠狠的瞪了說話的災民一眼,急忙解釋道:“王爺,不是下官不想多派粥,或是將粥熬濃一點,而是買來的糧食確實不夠呀,朝廷撥下來的銀子也所剩無幾了,所以下官也是沒辦法呀。

下官已經把此事寫成奏章上報給皇上,想讓他再撥一點銀兩下來,可誰知皇上沒有再撥銀兩,而是把您派下來了。”

霍霖封臉色鐵青的盯著上官宏:“若讓你繼續賑災,皇上就是把整個國庫撥給你,你也會說賑災銀兩不夠。”

上官宏聽後嚇得一哆嗦:“王爺,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這個罪名微臣可擔待不起。”

霍霖封冷笑;:“上官宏,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莫非跪在堂下的兩個糧商,你不認識?”

上官宏瞟了眼跪在地上的兩個糧商,手心開始冒出了冷汗。

霍霖封揚起一隻手,站在一旁的左佑將一本賬薄放到了霍霖封手上。

霍霖封舉著賬薄看著堂下的兩個糧商:“說吧,敢趁機發國難財,你們知道是什麼下場,戴罪立功的機會只有一個。”

一個糧商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哆哆嗦嗦的說道:“我……我們是瀘縣的糧食商人,瀘縣幾乎最近幾年都會出現旱災。

因為瀘縣距離其他縣城比較遠,路也不好走,我們就趁機囤積了大量的糧食,準備出現災情的時候發一筆橫財。

可誰知今年的災情比往年更嚴重,災民幾乎顆粒無收,沒有任何收入來源,他們根本就買不起糧食。

剛好朝廷派上官大人下來賑災,他立馬找到我們說要購買糧食,因為是官府的人購買,我們也不敢賣得太高,就比平常高了四五倍,沒想到……”

糧商說著就瞟了上官宏一眼,似乎很少見到這樣膽大妄為又貪得無厭之人。

糧商繼續說道:“沒想到上官大人找到我們,說可以讓我們把糧食的價格提高到平常糧價的六倍,但要求我們開給他的賬單,要寫到平常價格的二十倍。”

在場的人驚得瞪大了眼睛,這個上官宏,胃口居然這麼大,他也不怕撐死!

跪在地上的災民看著上官宏,有種把他撕碎吃掉的衝動。

糧商繼續說道:“不止這樣,上官大人還讓我們把米糠送給他,在稱糧食重量的時候,他又讓人把米糠全都加進大米里一起稱。

他甚至讓人往大米里加了細沙,在登記賬薄的時候,好心安理得的登記大米的數量和重量,所以一百擔大米里面,至少也有三十擔是米糠,十擔是細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