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會有事吧。”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荷香輕捻著梁瓷笙賞賜給她的荷包,淡然地望著遠處的收回,按照梁瓷笙的叮囑轉身往後面去,囑咐著表少爺帶來的人,好好將這南山莊給圍著,連只鳥兒也不能放出去。

一旦有人要硬闖,就只管叫她過去。

銀面懷中抱劍,黑眸將荷香的動作看在眼中,不安分地摸著自己劍鞘,也不知道這對主僕到底玩的是什麼把戲,如果是對主子不利的……

銀面緊緊抿唇,心裡面已然有了殺念。

梁瓷笙提出要玩這個遊戲,卻連地圖都沒有看兩眼,徑直騎著馬便朝著一個心知肚明的方向跑去,寒寒凌風吹得她髮絲飛舞,連挽一把的時間都抽不出來。

“駕。”

楚竹煦也不言語,只跟在梁瓷笙身後,彷彿無論她做什麼,對他而言都不重要。

但心卻驀地沉重幾分,眼神時不時地偏向在自己身邊騎馬的女人,從他們進入這個宴會之後,楚竹煦一直心神不寧,總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這件事情本不應該這麼發展。

這個嬌滴滴的公主應該自翊高貴,帶他來這種宴會不過是為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赴人之約,第二件事便是想要藉此羞辱他。

第一件事顯然達成了,第二件事卻沒有。

楚竹煦揪著韁繩的手微緊,扯得烈馬嘶疼,禁不住地停住了腳步,一時間倒是落後了幾分梁瓷笙。

幸好,梁瓷笙也開始放慢馬速,等快要到一個三人環抱才能抱住的大樹下面停住,翻身下馬,衣袂飛舞,身姿並不比男兒差上幾分,倒是讓楚竹煦起了興趣。

畢竟他入西謠這些年裡面,倒是沒看到幾個西謠姑娘有北楚女人那般灑脫,都是嬌滴滴的,原本這個小公主也是一個仗勢欺人的蠢人,現在看上去倒是有幾分聰明和瀟灑。

梁瓷笙按照自己策劃好的,三兩下便踩著黑色長靴爬上大樹,從樹上面將藏起來的包袱拿起,大半個人還掩藏在樹葉之間,居高臨下地看著馬匹上的男人。

忽地氣不打一處,也不提前打個通知,直接將手中有銀兩有寶劍的包裹朝楚竹煦扔去。

“公主何來這股氣?”楚竹煦身形一閃,掌心穩穩地將那包裹拿住,一翻轉便背在身後,劍眉星眸碩碩,看向坐在大樹上的嬌弱姑娘,好氣地問道。

“聽聞楚太子幼年習武,想必身手應該差不到哪裡去,便想試探試探。”梁瓷笙皮笑肉不笑,緊抓樹幹的手卻一刻也沒有放鬆過。

如果不是打不過還有家國,她現在就想將樹下的男人殺死,直接了絕了她們上輩子的私人恩怨。

那些欺辱,那些一次又一次的身心傷害,她都想全數還給楚竹煦。

而眼下,卻不是最好的時機。

梁瓷笙深呼吸一口氣,將自己眼眸中的想法全數掩埋下去,再次抬眸看向楚竹煦時,又是一副如常的模樣。

楚竹煦看著小公主表演的川劇變臉,心裡的疑問不斷地增加,但什麼也沒有說,看著那人從樹上面下來,然後回到馬上,這才開口問,“我們去哪?”

“我們只有三天時間。”梁瓷笙牽引著馬轉向,“如果楚太子想要完成一番大業,我相信比起西謠,東郭可能更是你的心頭大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