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處閒逛的嬌.小姐們各個穿得少之又少,身上的輕薄羅衫儼然不是這個季節該穿的。

在她們這群人裡最邊邊的那個姑娘顯得與眾不同。

身著騎裝,紅金騎裝穿在她身上隨風而展,豎起用羽冠固定住的烏髮沒有一點裝飾物,手裡捧著杯盞也不知目光落在何處,抿唇輕笑。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一群蠢貨,青天白日便在這裡聚集說著公主的壞話。若是被有心人聽到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時間在這裡悠閒賞花了。”

紅衣姑娘一臉不屑地看著滿院子的嬌花,腳踩著寶鞋,悶哼一聲,若不是父親硬將她壓到這個地方來,她才不會過來跟一堆什麼都不會的嬌嬌.小姐作伴。

院子裡本是鬆懈的,然而這種狀態並沒有支撐多久,隨著一聲尖細的嗓音——“公主到!”

院子裡原先立著的人唰唰跪了一排,爭先恐後的,生怕自己晚一點便會被來人看到。

也不知道傳說中性子嬌傲的公主會怎麼對她們。

梁瓷笙由著寶月攙扶著自己走進院子裡,視線掠過院中跪著的人,並沒有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容,清聲道:“免禮。”

“今天是本宮來遲了,也不知道各位姐姐妹妹們這花宴進展到何種地步了?”

沒人答話。

梁瓷笙也不惱,隨意地走了幾步觀察了下這周邊,“怎麼不見丞相千金江小姐?”

梁瓷笙明知故問。

這個花宴究竟為何邀請她,她還是清楚的。

丞相千金江之煙有個情.人,這南山莊是她與她情.人相會的地方。那情.人具體是誰的人梁瓷笙不清楚,但江之煙後來為了那個情.人拋家棄國,可沒少把西謠的訊息往外面傳。

倒是可憐了丞相他們一家子。

梁瓷笙微微斂眸,正想要發難的時候,便看著一個柔弱如細柳的女人遙遙走來,走到她面前才款款行禮,模樣與儀態都是頂尖的好。

“見過公主,之煙晚來接駕,還望公主見諒。”

梁瓷笙看著這張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下意識地扭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楚竹煦,果不其然,少年的視線又落在這人身上。

手掌緊攥成拳,腦海中卻總是不經意地想起楚竹煦說過的一字一句。

——“江小姐是西謠出了名的才畫雙絕,容貌也是你上乘。要不是為了羞辱你的父兄,你父親說要把她獻給我的時候,我還真不會考慮。”

“瞧瞧人家,江小姐都坐上鄰國王后了,此等有心計有實力的女人。”楚竹煦呲笑一聲,“倒是不會像你一樣,跟狗般活在這個世界上。”

梁瓷笙緩和著呼吸,每次想到楚竹煦說的話,胸口便忍不住地絞痛起來,好像喘不過氣來一樣。

寶月扶著她的手,被抓出紅痕,疼得她眉心一皺,下意識地側首輕聲問道:“公主可是不舒服?”

梁瓷笙搖頭,“沒事。”

“江小姐言重,按理來說,丞相大人與我父皇是把酒言歡結拜過的兄弟,江小姐稱呼我公主倒是生了分。”

“我喊一句姐姐不為過吧?”梁瓷笙輕笑,點了口脂的面容哪怕剛出病,依舊明豔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