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供應的糧食品種也很複雜,有粗糧、細糧、紅薯、芋頭等等。

做飯時如何搭配,也頗費心思。

經常是“上午活動量大吃乾的,下午活動量小吃稀的。”“農忙全天吃乾的、農閒大多吃稀的。”

總之不是隨便吃的。

許家也是因為這幾天家裡有喜事才吃的沒那麼節約罷了。

一般時候吃飯,不能放開肚皮吃飽,也不能自己動手舀飯。

像許子宴說的,在單位食堂就餐,饃用秤稱,飯用碗蒸,一人一份,不多不少。

也有炊事員掌勺均分的。炊事員掌勺分飯,對於計量不準,也鬧出些窮酸事來,因數量不夠,與炊事員爭爭吵吵的有之;炊事員難當而“罷工”或甩勺子甩碗的有之;為多買一個饃,被管夥員訓斥或奪回,二人撕打者有之。有的炊事員看人情打飯,大家編“陳師打飯閃兩閃,羅師打菜打顫顫,王師撈麵亂動彈”的順口溜來嘲弄。

一般家庭吃飯,也有不成文的規矩,主婦掌勺分配。

像許家一直就是許子宴他媽,後來因為許母身體不好改為監督,就是他大嫂代為掌勺。

家中主要成員多一點,幹一點;次要成員少一點,稀一點;小兒幼孫精一點,飽一點;婦老閒輩粗一點,欠一點;有“油水”的藏一點,遇到病人優待點。

這是許家,不,應該是現在所有家庭掌勺分配的情況。

這也反映了骨肉親情,患難與共的美德。

明天正宴選單都安排好了,這些都是平常人家辦酒宴時有的,沒有出格也沒有說比人家少。

尤其許母作為大家長,得一碗水端平。

花茶不懂他們這個地方的習俗,反正她只負責看和吃就行了。

明天的酒席需要穿好點,花茶昨天買的布料是由手藝不錯的二嫂幫忙做的,花茶這個手殘黨只等那現成的穿就行,尺碼也早就量好了的。

花茶在這個家裡還是像客人一樣的存在,也是因為她不會方言的原因吧。

但花茶不介意,她們並不是疏遠她,只是語言不通而已。

她們自己說跛腳的普通話也會饒舌說不好,所以一般的喊人還行,其他交流就有點障礙了。

花茶看著她們男的女的一通忙活,而自己則沒事幹,索性也待在房裡,不然她們還得招呼她就不好了。

吃酒這天,全村人都來了。

還好院子夠大,不然真的可能坐不下。

本來花茶是有疑問的,看一早看到他們搬著桌子凳子的許子宴才給她解釋,“村子裡有集體財產,這些也是,誰家辦宴都能借,還有,來吃席的人都會自帶碗筷的。”

花茶:請恕我孤陋寡聞了,長知識了有木有。

所以主家只需要準備好飯菜就行了,怪不得這兩天沒聽到許子宴說借桌子碗筷的事。

吃席的時候還鬧了一個笑話,至少在花茶看來是一個笑話。

每桌其實有一個紅燒肉的,每席一碗,每碗十塊,每人一塊;席間,有一碗少了一塊,未吃著的人就找許大嫂,許大嫂知道了就補了一塊。

本來這也沒什麼,只因為肉嘛是很難得才吃到一回的,所以沒吃到的人當然就像吃啊。

可是另一席碗裡多了一塊,主家也不可能去把這多的一塊夾出來是吧,那多的這一塊誰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