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也勸說父親。

趙鵬發現場上主要是兩個姑姑和五叔說話,二伯趙正富臉上帶著嘲諷的輕蔑,一句話都沒有說。

自從上次趙鵬要承包水塔,徹底斷絕他們的澆水來源後,算是撕破了臉,基本都是老死不相往來,恨不得對方立刻爆炸的現狀。

而四叔趙正義因為最近風言風語,也變得沒有以前高調,而且他們都遭受過趙鵬上次家庭會議上的不留情面,也擔心自己說多了,趙鵬當場發飆,讓他們都下不了臺。

只有姑姑們和五叔還停留在之前的狀態裡。

現在雖然對趙鵬的表現有點意外,但一時間要讓她們徹底轉變心態,很難。

“嬢嬢,你說的解決問題,是什麼意思?”

趙鵬也不焦急,慢吞吞地坐下來,手裡把玩著一個酒瓶,酒瓶倒了多一半酒,還有少半瓶。

“我不想和你說話,讓你爸來說。一點點家教都沒,我們趙傢什麼時候家風敗壞到這種地步了?”大姑不耐煩地瞥了他眼。

“我們趙家的家風?”趙鵬哈哈大笑,“大姑你啊,你在說什麼呢,我們趙家,還有家風嘛,你告訴我,什麼是趙家的家風,什麼……才是……他媽的……趙家的……家風?”

“趙鵬!!”

大姑被趙鵬突然說出的髒話,驚得瞠目結舌。

儘管心裡已經覺得事情很糟糕,但她萬萬麼想到,趙鵬能直接對她飆出髒話。

就連趙正直也不敢在她面前說什麼的。

趙正直此時也抬頭,對趙鵬說出晚上第一句話:“和你嬢嬢好好說話。”

也就這麼一句,沒有任何多餘。

一晚上,其他人不管說什麼,他都沉默不語。

“好好說話,行啊,在坐的都是你們老趙家的人,所以你們都是一夥的是吧?”趙鵬冷笑著,沒有給父親面子,他突然站起來,將酒瓶在大理石面板的桌上使勁一砸,酒瓶應聲而裂。

酒水四射!

玻璃碎片也四散開去,他手裡只剩下半截玻璃瓶子。

眾人嚇得四散站起來躲開。

“哥……”

坐在他旁邊的趙實也是被嚇得跳開。

趙鵬獰笑著,提著酒瓶來到母親身後,左手搭在母親的左肩上,右手則握著半截酒瓶,遙空比劃下。

“來,你們在坐的所有人,如果誰願意被我在臉上先畫一道十幾公分的傷口,然後我們再好好說話。”

他冷冷地笑著,一隻手摟著母親的脖子,一手用酒瓶環指一圈,“你們這些人,不覺得自己很噁心嘛。你們哪裡來的臉,此時坐在這裡冠冕堂皇談這個事情。感情傷口沒在你們臉上,所以就能堂而皇之大言不慚是吧?”

也不知是剛才砸玻璃的時候過分使勁,還是握在手裡太緊,他的手被玻璃茬割碎了,獻血順著手掌緩緩滑落下來,一滴滴滴落在桌面上。

這一刻,他顯得很孤單,卻又倔強。

就像是護著自己食物,孤僻的野狼。

又像是以一己之力,抵抗百萬雄師的戰將。

母親看到面前滴落的獻血,輕輕將手放在搭在肩膀上的兒子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輕聲說:“鵬娃,你不要這麼和長輩說話。矛盾是我們大人的事情,你們還年輕,心裡不要有這麼多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