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娘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眉頭微蹙。

“大姐她怎麼了?”

“沒什麼,大丫好著呢,只是這段時間忙才一直沒回來,你就別瞎操心了。”

許母笑著開口,只是她臉上的笑,怎麼看都有些牽強。

許春娘直覺有些不對勁, 但是看許母不願多說,她沒有繼續問下去。

待到晚飯後,老四去了書房,她尾隨而入。

許秋收一回頭,發現房間裡多了個人,被嚇得直翻白眼。

“叄姐, 你成了神仙,走路都沒有聲音嗎?”

許春娘沒有理會這些話, 單刀直入道,“我問你,大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長姐如母,是大姐將她拉扯大,除去爹孃之外,許春娘對大姐的感情,最為親厚。

若是大姐出事,她一定為大姐討還公道。

說起大姐,許秋收臉上的神情凝重起來。

許久,他才開口道,“我一回來,娘就交代過我,讓我不要將大姐的事情告訴你,可你既然問起了,我若是不說,你更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頓了頓,許秋收才繼續道,“大姐這些年過得不好,很不好。我們去勸過她, 讓她回來,她卻不肯和離,寧願呆在魏家受那老虔婆磋磨。我只是個秀才,也干涉不了別人的家務事。”

半個時辰後,許春娘面沉如水的走出了書房。

從老四的口中,她得知了大姐這些年的經歷。

自嫁去魏家村後,許家大丫蓮花一連叄胎,都生的女兒,因此遭到了婆家的嫌棄。

一開始的時候,婆家還有些顧忌,不敢做得太過分。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婆家的膽子大了起來。

是許蓮花肚子不爭氣在先,便是教訓她,只是她應得的,便是神仙來了,他們都是佔理的。

況且他們村的大武,也被神仙給看中了, 根本不怕那許家叄丫頭。

許春娘立在庭院,怒意在胸口沸騰。

大姐為婆家生育叄胎,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可恨她那婆家,卻對她百般折磨。

她自己也是個不爭氣的,都這份田地了,還看不清形勢,死守著不肯和離。

第二日一早,許春娘獨自上路來到魏家村,找到了大姐的婆家。

隔著老遠,都能聽到院子裡傳出來的叫罵。

“光吃飯不幹活的玩意兒,這麼多衣服沒洗沒看到啊,還要我來催。

我老魏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娶回你這麼個晦氣喪門的女人,生了叄個賠錢貨。

我家就有榮一個兒子,你是要斷了我老魏家的根啊!”

被罵的女人身形瘦弱得可怕,她臉色發黃,一看就長期營養不良,正是許家大丫許蓮花。

聽得婆婆的叫罵,許蓮花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卻不敢反抗。老老實實的撿起地上的髒衣服,準備去河邊清洗。

許春娘再也忍耐不住,一腳踹開了大門。

魏婆婆聞聲望去,張嘴就罵了起來。

“哪裡來的小蹄子,居然敢踹我家大門,把我家門都給踹壞了,你今天要不給我賠這張門,就別想走!”

許蓮花看著眼前人,腦海裡閃過一道模煳的身影,那道記憶中的面容,逐漸和眼前女子的臉重合了起來。

“哐當!”

她手裡的木盆砸落在地,裡面的髒衣服灑落在地上。

“哎喲,真是個天殺的!端個木盆都端不穩,你怎麼這麼沒用,一點小事也做不好!”

許蓮花卻不似從前那般,慌忙去撿拾地上的衣物,而是朝著女子的方向走了一步。

“叄妹,是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