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一直生活在這張毯子上嗎?”

阿泰爾在毯子上拿起一本厚厚的書籍,隨手翻了翻。

“不,當初只是為了方便隨時都能收拾東西逃走罷了。”

薇娜塔看了阿泰爾手中的書一眼,“那是赫爾默修因關於二元論的著述,我不覺得你能看得懂。”

“逃走?”

阿泰爾愣了愣,隨後恍然,沒有繼續問下去。

“不問問理由?”

薇娜塔略微偏了偏頭,髮絲帶著淡淡的松木香味。

“你現在還想逃走嗎?”

阿泰爾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那可不好說,或許哪天我就會跑了也說不定。”

薇娜塔的聲音很輕,好像被雲層遮蔽的月光。

“那就把答案留到你能說準的時候一起告訴我吧。”

阿泰爾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嘖,有點涼了。”

“……還剩幾周?”薇娜塔沉默了一會,故作隨意地問。

“什麼還剩幾周?”

阿泰爾也漫不經心地反問。

“你的魔藥,還有幾周才能完全喝掉?”

“還有四周不到。”阿泰爾略微回憶了一下。

“還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在你變成魔女之前。”

“讓我想想……”阿泰爾低頭沉思起來,

“順利的話,我可能還能以男性的身份去參加邁克孩子的滿月酒席……不過,就算沒趕上我也能暫時變回原來的樣子的。和索菲他們告別也用不了多長時間,等到你把這段時間的課程上完再說就來得及。所以,除了一些必須本人出面的財產轉移工作,恐怕我就沒什麼非做不可的事情了。”

阿泰爾仔細思索了一番,回答道。

“怎麼了?在離開這裡之前,你還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

薇娜塔又一次沉默了,她的嘴唇微微有些發白,不像是討論著家長裡短的租客,更像是即將衝向高壓蒸汽步槍組成的防線的騎士。就在阿泰爾即將忍受不住這令人壓抑的沉默之時,薇娜塔輕輕點了點頭。

“……有。”

“哦?你還想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