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儘管突然拜訪不是什麼禮貌的事情,但是我們也無法做到每次拜訪都提前預約。”

阿泰爾搖了搖頭,隨即在口袋裡掏出了一本封皮是黑色的證件,幅度很小地給那兩位門衛看了一眼封面。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西維拉斯場的便衣警察,來這裡是受了巴菲特先生的委託,來偷偷調查他的財務秘書貪汙的事情的。”

阿泰爾壓低了嗓音。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由於近年政策的改革,工廠內的財務管理由政府統一委派的公務員負責,而藉此進一步加強財務管理透明化的程度。不過,在絕大多數工廠內,這些被委派的官員都成了一個虛銜,或者成為了新的貪汙者。

“那為什麼會沒有預約?”

守衛狐疑地問。

“你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嗎?如果那位負責巴菲特先生文書工作的秘書在預約欄中看到,巴菲特先生預約了一位西維拉斯場的警察,那我還能調查得出有用的東西嗎?”

阿泰爾低聲怒罵道,“還是說,他讓你這傢伙為他通風報信,然後從他貪汙的部分裡給你提成?”

阿泰爾把證件塞回口袋裡,順勢露出了自己腋下的左輪手槍的槍套。

“要知道,那傢伙貪汙的八成就是你們的工資,拿著本來就在你們應得的部分裡剋扣出來的錢獎賞你們,你們還要這麼賣命?”

阿泰爾不屑地咂了咂嘴。“快點,我的耐心有限。”

兩名守衛對視了一眼,阿泰爾看到他們的眼睛裡燃起了怨恨的火焰,就知道,自己的“教唆”成功了。

原本,教唆者的“教唆”能力就是用來喚醒人們心中的惡念的,只不過,阿泰爾把這個惡念的範圍拓展到了慾念,讓對方的慾望失控從而更容易做出一些給自己或者他人帶來痛苦的事情,比如在貴族小姐那裡勸別人做大價錢的美容套餐——痛苦的往往是給她們付錢的紳士。

而現在,在阿泰爾的引導下,這兩名守衛心中對於那名財務秘書的怨恨之火顯然已經被點燃了。為了讓那名財務秘書付出代價,他們寧願一定程度上違反規則讓這位“西維拉斯場的便衣警察”進入工廠區。

邁克坐在對面的咖啡館裡,看到阿泰爾只是說了幾句話就直接走進了大門,被震驚的呆愣了一兩秒,才機械地把手中的麵包塞進嘴裡。

……

這樣,就算是潛入成功了。

阿泰爾站在辦公區域的走廊裡,手裡拿著那張警官證,譏諷地笑了笑,然後開啟了證件。

證件夾裡並沒有什麼證件,黑色的證件封皮裡只夾著一張安眠符咒。

這下省下來一張符咒……不過,本來這也只是保險措施而已,一般的平民百姓,光是西維拉斯場這個名號就足夠震懾他們了。

不過,還是不要太深入的好……一位在東區開工廠的資本家,手底下沒有非凡者?阿泰爾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接下來找個機會,翻牆或者繼續教唆守衛,讓他帶我進入工廠區拍幾張照片就行了。

阿泰爾將證件收了起來,從那位財務秘書的門口路過。屋裡沒人,即使有人的話,阿泰爾也不感興趣,快步走過了辦公區。

然而,阿泰爾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那位財務秘書的桌上,有一座放的端端正正的白色象牙雕像,雕像邊上的花卉在無風的室內微微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