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坩堝與禮帽”酒吧的門口,阿泰爾微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的身體狀態回到正常水平。否則,以自己一路跑過來之後的身體狀態,很容易被格格蘭的疾病影響。

隨後,他拉開了大門,帶動了門口的風鈴。

“……我應該和你說過不止一次,不要在白天來這裡。”

格格蘭果然還是趴在桌前小睡。然而即使阿泰爾的動作已經很小了,她也在阿泰爾碰響風鈴的一瞬間就醒了過來。

“這次的事情比較緊急,先前調查那個老林奇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找幾個流浪漢幫我盯住那個羅傑·馬塔法利,就以祈禱的名義輪流去他的教堂祈禱,一旦他想跑,立刻通知我。”

阿泰爾抓起吧檯上放著的水杯一口喝乾,喘了兩口氣。

格格蘭皺了皺眉頭:“你不會想對那個神父動手吧?這樣會給教派帶來麻煩的。”

她打量了阿泰爾兩眼,注意到了他手上的戒指和手鐲,隨後又搖了搖頭。

“雖然你有了新的能力,想要殺一位風暴教堂的主教也不是你能完成的任務。”

“這和你沒關係,而且我也沒說要去殺他。”

阿泰爾硬邦邦地答道。

“撒謊,小傢伙,撒謊。”

格格蘭不耐煩地搖了搖頭,“你是怎麼扮演教唆者的?當你自己對一件事物懷有強烈的情感的時候,撒謊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刺客雖然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但是那只是對於任務而言,你自己真正想殺人的時候,你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阿泰爾沉默不語,只是在前臺坐下,直直盯著格格蘭。

“……所以我說序列7的小傢伙就是麻煩。”

格格蘭被阿泰爾看的渾身不自在,有些惱怒地一踢櫃檯,讓帶有輪子的高腳圓凳向身後滑去,避開了阿泰爾的目光。

“說說,他又怎麼你啦?”

阿泰爾思考了一會,把對方做的事情簡略地描述了一遍,不過隱去了其中和塔羅會委託還有奧黛麗有關的部分,把這些推給了值夜者。他相信格格蘭選擇自己為候選人之前肯定也瞭解過這一層關係,畢竟官方非凡者的線人又並不是什麼牢固的身份認證。

“就這?”

聽完阿泰爾的描述,格格蘭嗤笑了一聲。

“你的正義感是不是有點強了?我們可是官方非凡者眼中的邪教組織。邪教組織幫官方非凡者清除隊伍裡的蛀蟲,圖什麼?難道你覺得他搶了我們的工作?”

“而且,你真的覺得殺了那些人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壞事?如果他們不死,那個蘭德還要忍受幾年頭頂發綠的生活,最後在風溼和哮喘的困擾中死去;莉拉會承擔著讓女兒當雛妓的名直到自己染上花柳病;至於洛佩?十八歲都不到就走上了這一行,你覺得她還有未來嗎?”

“算了吧,你要是真的這麼覺得,你為什麼最後還要開槍打死那個蘭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