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打起精神,揚起短劍,移動到阿泰爾和他保護的兩個男人中間,然後對那兩位有錢人喊了一聲:

“先生們,快跑。”

那兩個有錢人並不需要更多的指示,他們拔腿就跑,卻被對方絆倒,雙雙撞在小巷裡的石塊上,隨機吵吵嚷嚷地消失在夜色裡,只留下剛剛痛飲的酒瓶在地上滴溜溜打轉。

“你沒必要為了這種傢伙搭上命。”

阿泰爾轉動著手中的短棍。他只要在一分鐘之內放倒眼前的這個傢伙,就能在那兩個傢伙跑到巡警出沒的街道前追上他們。

“可是我需要,我的孩子。”對方輕聲一笑,“為他們這種傢伙去死正是像我這樣的人做的事,在全世界都是這樣。”

儘管並沒有參過軍,阿泰爾也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富人們會花錢買委任狀,幫助他們在魯恩的軍隊裡快速提升,確保他們在多數情況下遠離血腥的戰鬥,享受到最安逸的生活。

“以你的見識,並不需要這麼做。”

阿泰爾說道。

“可我需要,小子。等你理解了人情世故,就像你打架的時候那麼精明的那一天——風暴在上,我得說你打架確實很厲害,到那時候你就會明白的。”

好吧,我在浪費時間。阿泰爾突然有些煩躁。他知道,如果自己迅速擊倒這個傢伙,自己還有機會追上那兩個罪魁禍首,不至於耽誤和伊恩的見面。

但是他突然覺得有些掃興。即使擊倒了這個拿錢辦事的可憐傢伙,對於現在這個見鬼的環境一樣於事無補。

“這些無關緊要,先生。不管怎麼說,我的目標不是你,而是那兩個傢伙。”

“我還是不能讓你動他們,孩子。”保鏢遺憾地說。他揚起短劍,劍尖對準阿泰爾。他的眼睛裡,阿泰爾看見了清楚自己已經輸了的人才會露出的表情。

“看來你別無選擇,先生。”

阿泰爾答道。話音未落,他已經撲了出去,就像一團黑色的幻影。

對於保鏢來說,阿泰爾作為一名非凡者的速度太快,行動力太強,搏鬥的智慧也不是他能比擬的。儘管他接受了魯恩的正式訓練,像一隻舊靴子一樣吃苦耐勞,在難以計數的海外行動中變得堅韌不拔,仍然不是阿泰爾的對手,沾著上一個犧牲者鮮血的短棍砸中了他的後腦,他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等到一個小時之後,他就會頭痛欲裂地醒來,身上其他地方安然無恙。也許那時候他會仔細琢磨一個問題:為什麼他的兩個身經百戰的退伍兵同伴會被一位手無寸鐵的年輕人打倒?

“希望紅月會給你答案。”阿泰爾在地上撿起自己掉落的鴨舌帽,對昏迷不醒的三人微微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