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Venator的含義是獵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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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難找出詞語描述我當時的驚訝,那時候我甚至忘了從他身上起來,一個勁的問他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直到巡警把我當成女流氓拉開才反應過來。”
薇娜塔在阿泰爾手裡拿過火鉗,又填了兩塊煤,讓火焰的光芒在她的眼睛裡跳躍、燃燒。
“後來,他在警察局裡和我說,那些南方人根本沒有履行諾言,我的族人全都被送進了移民區,擠在豬圈都不如的小破屋子裡,也沒有什麼鬆軟的白麵包和燉爛的肉塊,他們在弗薩克的工廠區裡一天工作16個小時以上,做不來的人要麼餓死,要麼像他一樣成了罪犯。”
薇娜塔像是一尊木雕一樣,注視著那團火焰,繼續說道。
”我只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窮學生而已,等到我的導師發現我翹課之後,過來把我保釋出來,已經是兩天之後了。我的身體還好,但是我鄰居家的孩子沒能熬過警察局裡的那兩天。“
“他死在我對面的房間。臨死的時候,他向我伸出手,似乎是在說著什麼。他的聲帶已經因為寒疾受了損傷,但是即使只看他因為痛苦扭曲的口型,我也知道他在說什麼。”
“他在說,這都是你的錯。我也知道,這都是我的錯。”
薇娜塔的聲音逐漸變小了。可是隨後,她又打起了精神。
“當然,我沒有消沉下去。小的時候婆婆總是和我說,犯了錯誤不要緊,馬上彌補就是了。我是社會學的學生,當天晚上我就寫了一篇相關的報道,投給了我實習的報社。在文章裡我講述了移民的境遇,自問用了我認為最能打動人心的句子,在寫作的時候幾次激動地要哭出聲來。”
“過了幾天,也沒有任何反應。我等不及了,又寫了幾篇投去別的報紙,心想總會有人願意發出來吧?結果,我等來的是終止實習的通知。”
“報社的編輯們都是政府的喉舌,他們不可能允許自己的報紙釋出這些給官老爺們的面子蒙羞的東西。我這種窮學生又和那些來鍍金的富家子弟不同,開除我甚至都不會產生什麼變化。”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我終於下定了決心。既然用溫和的手段解決不了問題,那我就只能用獵人的手段了。我找到了當初和我們商量搬遷的那個人,在半夜潛入了他的家裡,一腳把他從床上踹下來,用雙筒獵槍頂著他的頭威脅他,然後把我鞣製皮革的工具給他看,告訴他如果不兌現他的諾言,就把他的頭切下來做好防腐擺在架子上,就像他從我這裡騙走的那些狼頭一樣。”
“然而,他被嚇壞了不假,但是我也瞭解了情況。這樣一個讓我們整個部落都畏懼不已,能調動那些拿著高壓蒸汽步槍的軍人的傢伙,居然只是個普通的僱員,手裡根本沒有改善我們情況的實權,可笑的是我當時居然還傻乎乎地把他的那些鬼話當了真,把整個部落都坑了進去。”
“他在我腳下哭喊著,說他只是傳話的,那些事情都和他無關,如果我給他機會的話他甚至有可能跪下來舔我的靴子。我猶豫了好久,最終準備好的鞣製工具也沒有用上。不是說就不會仇恨,而是我突然意識到,即使我殺了他也毫無意義了。犯下的這個錯誤,恐怕再也沒有機會改正了。”
薇娜塔把剩下的牛奶一口喝完,猛地站起身。
“剩下的就是你知道的部分了。正在我等待懲罰的時候,我被強制拉去服了兵役。因為我的行動引起了官方非凡者的注意,他們說只要我去前線戰鬥,就不再計較我謀殺那個傢伙的事情,而且還會酌情考慮我提出的改善我們部落的人生活條件的要求。我同意了,因為我知道,至少這次不管選對還是選錯,都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
壁爐裡的煤塊嘩啦一聲倒下,薇娜塔眼睛裡的火光和爐子的裡的火光一起熄滅了。
“現在你的好奇心得到滿足了,我也有點困了,想要洗個澡睡覺了。”
薇娜塔伸出手擦了擦眼睛,乾脆地對阿泰爾說道。
“浴室在那邊。”阿泰爾收回腳,為她讓出地方。
在薇娜塔的身影走到浴室的門口的時候,阿泰爾在她的背後喊道:“作為回報,明天晚上我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吧?”
“誰想聽你那點破事啊。”
薇娜塔的聲音含混不清,隨後,阿泰爾的身後傳來重重的關門聲和一句威脅。
“敢偷看的話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切,口不對心的傢伙。還有,你有什麼好看的,我要是真想看女人的裸體,等到我序列7之後看自己的不就行了?”
阿泰爾嘖了一聲,決定不和她計較,同時還在心裡自嘲式地開了個小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