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祂的國(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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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提哥努斯伸手打了個響指:“我希望這裡有一場規模宏大的宴會。”
隨後,整座教堂的佈景都發生了變化。
頂部懸吊著的人影消失了,看起來衰敗不堪的磚石消失了,死氣沉沉的漆黑廊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金碧輝煌的哥特式大廳,衣香鬢影往來流轉,悠揚的管絃樂聲迴盪在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你偷走了一部分的瘋狂,打破了我之前一直在維持的平衡。儘管這點平衡並不影響大局,但是也足夠我實現這種程度的奇蹟了。”
安提哥努斯指了指大廳盡頭的主位:“我們坐下來談吧,還有不少時間。”
……
“雪風”號上,阿黛爾走在後甲板上,觀察著附近的海面。
實際上,警戒敵情之類的活完全不需要她親自去做,況且身處甲板上,就算她的視力再好也不可能在瞭望臺上的水手之前發現敵情,她這麼做完全是因為心煩意亂、需要做點什麼平靜下來罷了。
這個年代的海盜過的基本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日子,私掠船也同理。
或許因為裝置先進,“雪風”號能用更高的效率搜尋各大海域,尋找自己的獵物,但想要像打卡上班一樣天天都有活做,社交季之前就能回到薇娜塔身邊,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幾位陌生的水手從阿黛爾身邊走過,向阿黛爾敬了個禮,阿黛爾點頭回應。
大多數水手都在脖子上鬆垮垮地繫著圍巾或是手帕,身上有刺青,還留著鬍鬚,戴著金耳環。
在軍紀鬆散的南大陸海軍基地,精銳的海軍士兵恃寵而驕,反而穿著打扮上更像是海盜。
這些海軍士兵的膚色各異,身世也各不相同,從阿霍瓦到西維拉斯,從東塔克到南威爾,唯一的相同之處大概就是已經刻在骨子裡的兇勐好戰。
他們大多數人似乎永遠都帶著武器:彎刀、匕首、左輪槍,而且似乎從來都不止一把,這是為了防止火藥受潮。
阿黛爾對特雷茜表示過對於海軍士兵軍紀鬆散的驚異,不過特雷茜認為這沒什麼,因為除了冰山中將那種喜歡給自己的海盜講課、名為海盜的冒險家之外,其他的海盜船,包括特雷茜自己的“黑死”號上,水手的行為比這要粗俗的多。
在海盜船上,人們會毫無理由地大打出手,他們會立刻拔出刀子,不見血不罷休。
特雷茜告訴阿黛爾,她在海上的第一個月裡,聽到的骨頭碎裂聲比她之前聽過的加在一起還要多,更何況,她還是在決鬥之風盛行的因蒂斯長大的。
只不過,這些爭鬥開始和結束同樣迅速。他們前一秒還拿刀抵著別人喉嚨,下一秒就會拍拍肩膀表示友好,雖然動作就像出拳時那樣用力,卻能收穫預想中的效果。
大部分船長規定,如果有人爭吵不休,他們就必須去岸上,以劍或手槍進行決鬥。
當然了,沒人希望走到那一步。吵架是一回事,可能死掉就完全不同了。所以爭吵往往來得快去得也快。怒火燃起,旋即熄滅。
諸如此類的規矩還有很多,都是海盜們為了應付長期的航行而採取的措施。
“安妮每天晚上都要巡視黑死號的底艙和瞭望臺,防止有人往壓艙物上撒尿或者在自己的崗位上打瞌睡。”
特雷茜這麼和阿黛爾說道,“還有禁止男男苟合、下層甲板禁菸等等條例……相信我,這都是為了讓海上生活更美好一些。”
而海盜們發明的刑罰也多種多樣,和國家經常採取的拘役、流放等措施不同,海盜的刑罰往往都帶有殘酷的羞辱意味,大多會對人格尊嚴或者身體健康造成極為嚴重的損害。
前者的代表是桐油羽毛之刑,打瞌睡的人會受到這樣的懲罰,在被懲罰者的身上塗滿桐油然後貼滿羽毛,傷害不大但是侮辱性極強。
而後者就多種多樣了,阿黛爾認為閹割是當中最為科學理性的刑罰,其他刑罰的嚴酷可見一斑。
將自己的思緒收了回來,阿黛爾再次看向遠處的海面。
不出她所料的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異變發生,海天一色,連個商船的影子都沒有。
阿黛爾嘆了口氣,發現自己在平白無故地浪費時間。
無論是特雷茜在船長室裡設定的用於偵測一百海里範圍內的船隻蹤影的儀式魔法,還是瞭望臺上配備了先進觀測裝置的水手,都能比阿黛爾先一步知道商船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