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溫蒂小姐風風火火地衝進旅館,阿黛爾幾人也跟了上去。

這家旅店的確如薇娜塔所說,牆壁相對較為厚實,隔音效能很好,而且每間客房裡還有一個頗具北國風光的大壁爐。

老闆在碼頭工作了很多年,會說魯恩、因蒂斯、弗薩克三國的語言,交流起來也沒什麼問題,很快就把她們的房間安排妥當,與溫蒂的房間相鄰。

由於此時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和行李一起被送進阿黛爾的房間的還有三份晚餐,每份晚餐裡包括一塊配黑胡椒汁的牛排,一份土豆泥配豬肉香腸,一份蔬菜沙拉,一杯咖啡或者牛奶,以及一塊含黃油的麵包,總共花了17弗銀,約合3蘇勒多一點。

弗薩克帝國的通用貨幣與魯恩的不同,最小是戈比,其次是弗銀,再往上則是金霍恩,它們保持著非常人性化的十進位制,讓換算非常容易。

按照最近的匯率,1金鎊等於5.5金霍恩,1蘇勒等於2.75弗銀,一便士等於2.3戈比。

薇娜塔剛到魯恩的時候,就對這些匯率不太在意。不過好在她那時是個黑幫的處刑人,吃飯結賬的時候不是看定價付錢,而是看她想掏多少,也沒有哪個店主敢找她的麻煩。

“作為回到弗薩克吃的第一頓飯,還算湊合吧。”

薇娜塔吃完了飯,有些無聊地用餐叉扒拉著餐盤裡的麵包渣。

“和貝克蘭德的物價都差不多了,花這麼多錢在哪裡都能吃得很好吧?”

阿黛爾用麵包颳去餐盤裡最後一層醬汁,把它送進嘴裡,然後把餐具整齊地擺好放在門邊,等著服務生來收走。

“之前在貝克蘭德住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精打細算。”

薇娜塔取笑道,“怎麼到了弗薩克就轉性了?”

“現在畢竟有公司要經營,能省一點就是一點唄。”阿黛爾拿起手上的一枚金霍恩仔細端詳著,那枚金幣的大小比魯恩金幣要小一些,上面刻著弗薩克帝國的國王頭像。

“媽媽,今天晚上‘太陽’先生會來這裡嗎?”

索菲先是小心地在手絹上把自己的手擦乾淨,然後拉了拉阿黛爾的衣角。

“嗯,估計再有一個多小時他就會到了。”

阿黛爾在心中估計著時間,估摸著差不多了之後,她站起身來,準備到門口去等“太陽”先生。

愚者教會目前屬於合法的半官方組織,只不過影響力比較小。而這個組織存在以塔羅牌為代號的成員一事,也已經逐漸成為了各大教會非凡者之間互通的常識。所以,單純透露出“太陽”這個代號並不算什麼大事,只要不把他的真實身份透露給其他人,那就不算什麼洩密。

就在阿黛爾準備下樓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樓下老闆驚恐的聲音。

“你,你是什麼人?把你背後的東西放下!”

阿黛爾的臉色一僵,連忙疾步跑下樓去,來到了大廳裡。

按照弗薩克人的身高標準建立的大廳內正站著一位即使是以弗薩克人的身高標準來看也十分高大的男人。他穿著白色的長斗篷,揹著一把一尺來寬、門板一樣的闊劍,站在大廳裡的樣子讓人聯想起直立的巨熊。

然而,與他的威嚴扮相不相符的是,他有著一張看起來異常和善的圓圓臉,五官也很柔和,給人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此時,他正在努力安撫被嚇壞了的老闆,不讓這個可憐人手裡握著的獵槍走火。

見到這一切,阿黛爾連忙掏出偷心者的唇彩,將橙色的唇彩抹在了嘴唇上,隨後她張開嘴,對那位老闆說出了一個古赫密斯語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