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我能把他們先放倒嗎?這樣有礙觀瞻。”

安妮的聲音裡聽不出絲毫情緒的波動,好像是在問明天早餐吃什麼。

“我的回答是最好不要——畢竟,這是他們的與生俱來的權利。”特雷茜搖了搖頭,不過隨後又無奈地笑了笑:“當然,你把他們打暈了也無所謂。”

“我、我覺得,這種話是不是應該在動手之前問清楚啊?”

溫蒂怯生生地問道,也不知道她在希望誰給她回答。她的身旁,水手們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大部分褲子都沒來得及穿好,就被安妮一拳錘在後腦昏死過去。

“我控制了力量,大概十分鐘他們就會醒過來,沒有大礙。”

安妮回答道。在確認了溫蒂和伊蓮沒有關係之後,她的態度也不像之前那般不善,而是恢復了正常迎接賓客的態度,禮節性地回答道。

“重點不在力量的大小啦……”

溫蒂鬱悶地揉了揉額角。

“看起來這裡似乎儲存了一些水手們之間通用的畫冊和其他補給,是個水手們發洩壓力的地方。”

阿黛爾拿起畫冊頗感興趣地翻了翻,發現裡面雖然有不少插圖,但是也僅僅只是穿著暴露的女性插圖,完全沒有帶顏色的情節,似乎是出版商為了賺水手們的錢掛羊頭賣狗肉的產物。況且畫冊的上半部分已經被洞頂滴下的水洇溼,讓畫冊裡的人臉變得模糊不清,看起來不僅不色,還有些詭異。

切,索然無味……

阿黛爾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只有這本書被隨便扔在地上、甚至被用來接漏下的水了。隨後,她無聊地伸出另一隻手,覆蓋在了書的上面,讓一層薄薄的冰層爬滿了整本書,讓這本書變得脆弱冰冷。

燃文

阿黛爾手指輕輕一彈,讓那本書變成了飛舞的冰屑,準備跟上特雷茜的腳步。黑火只能點燃有靈性的事物,否則就方便多了。

然而,她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夾在書裡的那張書籤並沒有被她的非凡能力影響變成碎片,而是在書頁粉碎之後直直落在了她的手心裡。

藉助礦洞內昏黃的油燈光芒,阿黛爾看清了那張神秘的書籤的樣子。

那是一張底色是黑色、帶著白色邊框的書籤,比起書籤更像一張紙牌。

它的主體部分繪製著一位面容嬌美、身材苗條的女士,她身穿暴露的黑色紗裙,雙足赤裸,眼眸黑暗幽深,胸口、頭上、手臂上都帶著華麗的首飾。她的容貌不像是魯恩、因蒂斯、弗薩克等任何一國的長相,而更接近於西大陸的精靈,只是沒有尖長的耳朵。

她一隻手上拿著形狀怪異的魔杖,另一隻手託著透明的水晶球,看起來像是一位童話故事裡走出的魔女。

阿黛爾下意識地發力掐了掐那張紙牌,然而卻沒有造成任何缺損,只是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白痕,指甲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柔和地頂住了,沒法將那張牌切開。

這張牌不簡單……

阿黛爾不動聲色地將那張牌藏進了自己的衣袖裡,在特雷茜發覺自己落在後面之前趕上了隊伍。她打算先自己研究一番,如果沒有結果的話,下次塔羅會的時候問問塔羅會的其他成員這張牌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