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沈岐遠。」妖王嘆息,「他以前對你有情,我們行事也方便不少,現下他氣急想回九重天,一定會踩著我們妖族攢功勞。今日死這千餘妖怪已是一個警告,若還不讓他停下,我們只會死更多的同族。」

柳如意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卻覺得有些荒謬:「我是妖,他是神,我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停下?」

「你會有的。」

黑影漸漸在風中淡開,妖王如來時一樣,眨眼就消失無蹤。

如意擦掉了臉上的淚,拍拍裙子站起了身,看向妖王離開的方向。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但一時又說不上來。

不過大事已經解決,他們二人也沒有受罰,她還是心情甚好地回了會仙酒樓。

剛一關上房門,背後就有人將她攬過去抱在膝上:「張嘴。」

「啊~」如意乖乖地照做。

一枚蜜餞帶著藥味兒落進她的喉嚨裡,她嚥下之後吧砸了一下:「什麼東西?」

「補血的。」沈岐遠捏著她纖細的腰,眉心微皺,「快成皮包骨頭了。」

「心疼啊?」她側回頭吊起眉梢,「那你給我補補。」

只是嘴上說說而已,結果這人竟真將自己手指劃開一條口子。

「做什麼?」如意沉了臉色,「聽不懂玩笑話啊?」

「嗯。」他點頭,看她要生氣了,又慢悠悠補道,「這是答你上一個問題的。」

心疼啊?

嗯。

如意噎住。

兩千年的老妖怪了,被他這突然說得還有點臉紅,頗為不自在地轉過頭去。

然而這人捏著她的下巴就將她腦袋轉了回來,把香甜的神血放在她唇前:「不用忍著,我身體沒你這麼弱。」

神血對妖怪的誘惑力太大了,如意很想跟他客氣客氣,但實在抵擋不了誘惑,一邊生氣一邊舔著雪白的牙齒,張口就覆了上去。

沈岐遠任由她吮吸,另一隻手輕輕碰了碰她髮髻間的白玉簪:「這也是魏子玦選的?」

如意含糊地道:「不是,是拂滿送的。子玦選的那個不知道去哪兒了,一時沒找著。」

想起刑部後門路邊掉的那枚多寶簪,沈岐遠冷哼:「你倒是也沒上心。」

「可不敢。」她揶揄地睨他,「有人真生氣起來,說不定也引天雷劈了我。」

「荒謬。」他搖頭。

想起今日之事,沈岐遠又蹙眉:「你覺不覺得哪裡不對勁?」

「嗯。」如意點頭,又有些苦惱,「我知道不對勁,但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你先前說在中幻術之前聞到了香火味兒。」沈岐遠沉吟,「有沒有可能,對你使用幻術的真的是神仙?」

「有可能,但他圖什麼呢,冒著壞功德的危險,就為了讓我暴起殺人?」如意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