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孔鯉雖然是在服刑,但實際上除了住所別緻了些以外,與其他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而冉求、高柴等人身為菟裘邑的實權人物,只要宰予沒剝奪他們的職務,他們聯合起來,想要合法出獄還是挺簡單的。

而此時子貢望向宰予的眼神,那簡直是恨不能把他宰了。

誰能想到,他堂堂端木賜,人生第一次蹲大牢,居然是拜宰予所賜。

至於宰予給他扣的罪名,子貢回想起來都覺得好笑。

誰能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做‘外敵幫助罪’!

什麼他孃的叫‘外敵幫助罪’!

我端木賜學禮多年,還從未聽說過這種罪名!

而且不止子貢沒聽說過,就連邑司寇高柴也沒聽說過。

最後他們幾人得以脫身,也正是因為高柴搬出了菟裘的相關法律條例,指出了‘外敵幫助罪’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無稽之談。

再加上,高柴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對獄卒申明大義,獄卒這才幡然醒悟,將幾人一同無罪釋放。

當然了,以上都是高柴自我吹噓、自我感動的部分。

在子貢看來,高柴說了那麼多廢話,其中最管用的還得是那句。

——我以邑司寇的名義命令你,馬上釋放我自己!

對於這種經典對話,子貢當然會將其選入《論語》,並單獨將其編入了專門用來‘批判’宰予的《子我篇》。

子羔陷於縲紲之中,謂胥吏曰:餘以邑司寇命汝,遽釋餘!

言畢,立獲釋。

子貢私下裡,還給這個故事起了個‘子羔獲釋’的標題,並自以為妙筆。

不過高柴、子貢他們能夠獲釋,自然不是因為故事寫得好,也不是因為辯論技巧高超。

而是因為獄卒們並不傻,誰不知道宰予下令囚禁他們幾個不過是一時氣話?

咱們就是下面辦差的,何必和菟裘四天王過不去呢。

菟裘邑的這些老獄卒,也許不像是新招進來的那些獄卒那樣懂詩書,但是人家懂人情世故。

胳膊擰不過大腿,犯不著給自己找不自在。

可對於獄卒們來說,這事算揭過去了。

但對於子貢來說可不是。

宰予在大野澤和陽州乾的事一早就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以身犯險屢出奇兵,弄得他成天擔驚受怕的。

媽的!子我!你要是涼了,我那些產業,我的錢,回頭可到哪裡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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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讀者在射程範圍內,那麼月票也一樣。

——節選自《宰予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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