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夫子讓圍住了(4K6)(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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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率先抵達曲阜南門外,並命令麾下士卒拋棄戰車,並與南宮适一同佈置拒馬等障礙物堵塞大路,嚴防陽虎黨羽駕車入城。
整個曲阜都亂做了一鍋粥,魯侯看見這個情形,也不知道城中到底存在了幾股勢力,更鬧不清楚是誰佔據了上風。
再加上宰予方才出現在公宮時,居然能贏得兩撥人的擁護,這讓魯侯心中苦笑連連。
誰能告訴我,他到底是哪頭的?
說他幫陽虎,他這行為明顯不是。
但要說他幫三桓,叔孫州仇和孟孫何忌的家都被陽虎點著了,也沒見他去幫一下啊!
而且不止宰予,孟氏和叔孫氏也都是在各自為戰。
叔孫氏遭難,孟氏在上東門擊退了陽虎後,不止沒有選擇先去救援叔孫氏,也沒有去管正在南門激戰的榮氏與子家氏。
而是選擇派遣郕邑宰公斂處父帶領郕邑徒卒加入了北門的戰鬥,在關鍵時刻對子服氏伸出了援手。
這一切雖然可以用巧合來解釋,但魯侯可從來不相信什麼巧合。
不救叔孫氏,尚且可以用西門距離上東門過遠,孟氏心有餘而力不足來做藉口。
可不救榮氏和子叔氏,這裡面可就有的說道了。
榮氏的家主榮駕鵝與子家氏的前代家主子家羈,是目前魯國為數不多支援公室的大夫。
幾年前,先君魯昭公在晉國病亡,靈柩被運回魯國安葬。
季孫意如因為對魯昭公先前想要夷滅季氏的舉措懷恨在心,所以打算在昭公安葬的地方挖條溝把他的陵墓和魯國曆代先君的陵墓隔開。
當時勸阻他的正是榮駕鵝。
榮駕鵝說:“國君活著的時候,您不能事奉。國君死了,您又把他的墳墓和祖塋隔開。您這是想用挖溝來向國人表明自己的過失嗎?即使您狠心這樣幹,後人見到了,也必定會以此為羞恥。”
季孫意如也是個體面人,他想了想榮駕鵝說的話,感覺挺有道理。
本來不挖溝,啥事都沒有。
這溝一挖,後人看見了肯定覺得奇怪,為什麼魯國的祖塋裡會有條溝?
他們要是一追問,那他季孫意如從前乾的那些事,不都被抖落出來了嗎?
但就這麼算了,季孫意如也不甘心。
於是他又拐彎抹角地問榮駕鵝說。
“溝可以不挖了。但我想給國君制定諡號,讓子子孫孫都知道。”
榮駕鵝本來是想告誡季孫意如:人在做天在看,你這麼辦事,小心以後死了,還得被子孫後代戳脊梁骨。
誰知道季孫意如居然還挺聰明,竟然反其道而行之,想給魯昭公留個惡諡,噁心他幾千年。
所以榮駕鵝聽到這裡,也不對季孫意如客氣了,對著他直接開罵道。
“活著的時候不能事奉,死了又給國君制定惡諡,您是想要用這個諡號來自我表白嗎?您要是真打算表白,還用得著這個嗎?”
季孫意如被榮駕鵝這麼頂,著實有點扛不住。
他也擔心真這麼幹有可能會引來國人非議,所以只得捏著鼻子給上了個‘昭’的諡號。
不過雖然‘昭’大體上是個好諡號,但季孫意如在這裡其實還是使了壞。
因為在諡法之中,‘昭’的解釋有好幾種。
其中有一條叫做——高朗令終曰昭。
高朗令終,這四個字出自《大雅·既終》,意思是高風亮節將使您必得善終。
昭公被臣子攻打,弄得有九年時間無法行使作為國君的權力,這被季孫意如揶揄成了高風亮節。
而他流亡在外,最終客死他鄉,這怎麼想也不能說是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