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身畔近侍道。

“局勢已變,立刻給我通傳各部。子我駐南門,子洩駐上東門,公鉏極駐北門,叔孫志駐棘下,叔孫輒領上軍三旅攻打叔孫氏,務必生擒叛臣叔孫州仇!不得有誤!”

“領命!”

“陽子,那咱們現在去哪裡?”

陽虎伸出手來折斷插在他肩頭的箭矢,怒聲號令道:“剩下的人,隨我入公宮,保護國君!”

……

就在陽虎打算扭頭向公宮進發時,有人已經比他搶先一步抵達公宮。

公宮甲士望著階下站的滿滿當當的菟裘之士,驚得舉起長戈厲聲喝問。

“來者何人,為何私攜兵器入城?”

宰予抬手示意菟裘甲士在此等待,他自己則快步登上高階,上前稟報道。

“曲阜生變,菟裘大夫宰予,特地領軍前來護衛國君周全。”

公宮甲士看著臺下裝備精良的菟裘甲士,哪裡敢輕易相信宰予的話。

正當他們不知如何是好時,負責公宮防衛的虎賁氏公若棄,站在高牆上衝著宰予問道。

“宰子此言,何以為證?”

公若棄話剛說完,便聽見身後響起一聲溫和的聲音。

那是常伴魯侯左右的小臣,也是立心會的成員公西輿如。

“公若子,國君傳令,請開宮門。”

公若棄扭頭看向公西輿如,心中滿是疑惑:“當真是國君的命令?請公西子稍等片刻,我再派人去向國君請示一番。”

公西輿如見他要找人去向國君核實,頓時有些慌亂。

只不過不等他阻攔,便聽見宮道上傳來一陣跑馬聲。

負責為魯侯駕車的戎僕步叔乘坐在車上高聲喝問:“國君出巡,為何不開宮門?”

公若棄見狀,趕忙回稟道:“請回報國君,菟裘大夫宰予攜甲士聚於公宮之外。下臣有所顧慮,實在不敢輕啟宮門啊!”

步叔乘聞言,撩開車簾說道了幾句,隨後,又扯著嗓子回道。

“國君要詢問詳情,你且過來回報!”

公若棄聞言不敢怠慢,趕忙三步做兩步走下高牆,來到魯侯的車駕前躬身回報道。

“下臣公若棄,拜見……”

還不等公若棄把話說完,他便感覺自己的後心似乎被什麼銳利的東西給頂住了。

公若棄額前冷汗直冒,此時他抬頭再看,方才發現坐在魯侯車駕中的居然另有其人。

雖然這人與魯侯身材差不多,身上穿的衣服也與魯侯的禮服近似,但服飾上的紋路卻清晰的說明了這人並非七命之諸侯,而是一命之士人。

再說了,魯侯可不會走到哪裡都揣著一把算卦用的蓍草,更不會成天神神叨叨的嘟囔著什麼‘大吉大凶’。

步叔乘站在公若棄的身後,壓低嗓音冷聲說道。

“公若子,陽虎謀叛,菟裘大夫引軍來救。為了國君的安危,還請您下令開啟宮門吧。”

有道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今公若棄的性命都被步叔乘捏在手中,也由不得他不答應了。

公若棄高聲喊道:“開宮門,迎菟裘大夫!”

宮門吱呀呀的開啟,宰予揮手高呼道:“入公宮,拱衛國君!”

菟裘甲士一擁而上,追隨宰予、申棖闖入公宮,直奔魯侯所在的東寢。

此時的東寢同樣熱鬧非凡,顏回、公祖句茲與左人郢齊刷刷的拜倒在魯侯的面前,向他稟告著陽虎叛亂的訊息。

而另一邊站著的則是陽虎安插在公宮的黨羽們則對著他們破口大罵。

“都是一派胡言,國君,陽子忠心為國,既為季氏宰,又為魯相臣,一人身兼二職,夙興夜寐,朝夕臨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