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就帶著陽關和梁父等地歸降齊國,往南就帶著費邑和東陽等地歸降吳國或莒國。

宰予的視線掃過在場眾人的臉。

心中痛呼道:“和這幫蟲豸在一起,怎麼能治理的好魯國?!”

不過他扭過頭來又發現了一件事。

陽虎把他放在菟裘,好像也有點深意啊!

出了曲阜城,無論是向正南、正北、還是正西方向走,都會進入孟氏和叔孫氏的封地,唯有向東一路跑到防地後,再轉向北方,渡過洙水,經過菟裘,才能抵達陽關。

如果不從菟裘走,西方就是孟氏的大本營郕邑,東方則是不敢得罪魯國的杞國。

當然,陽虎也可以選擇不從大路走,但不走大路,車輛在荒野、丘陵中行駛,速度必然受到影響。

而眾所周知,跑路的時候必須得快!

要不然,那不讓別人追上了嗎?

啊……

想到這裡,宰予終於覺出味兒來了。

虎子,你是真敢信我啊!

看來我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虎子是真聽到心坎兒裡去了。

宰予正在尋思著呢,陽虎則大笑著端起酒爵來到眾人面前挨個勸酒。

“來來來!眾位都是國家不可多得的賢才良士,正是有了眾位的輔佐,魯國才能太平安寧。

陽虎不才,竊取百姓之名,來向眾位祝酒一杯。”

在場眾人聽到這話,紛紛舉杯道:“陽子敬酒,豈敢不飲?”

咕咚咕咚……

眾人捧起酒杯,仰頭豪飲,三兩息的時間,他們的酒爵都見了底。

他們剛剛放下酒爵,身旁侍候的女婢便又拿起酒勺,一點點撇去壇中酒水的浮沫,再次為他們添滿。

這時,公山不狃又站了起來。

他舉著酒爵說道:“陽子操勞國事,又忙於家政,若無您的鼎力支援,費邑又如何能治理的這麼好呢?我代表費邑父老,敬陽子一杯!”

陽虎則哈哈大笑:“哪裡的話!費邑治理的好,這全都是子洩你的功勞,我又怎麼敢竊取了你的功績呢?來,我們同祝子洩一杯!”

陽虎此話一出,眾人又舉杯敬祝公山不狃。

公山不狃之後,季寤、叔孫志等人又紛紛起立表忠心。

甚至還引用了《詩》中的《木瓜》: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

而等到叔孫輒時,只見他高舉酒爵,深情唱道:“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勞。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勞瘁……”

(看那莪蒿長得高,卻非莪蒿是散蒿。可憐我的爹與媽,撫養我長大太辛勞!)

(看那莪蒿相依偎,卻非莪蒿只是蔚。可憐我的爹與媽,撫養我長大太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