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鯉急的連連問道:“你們就別光顧著著急了,咱們先想想怎麼辦吧。”

子貢問道:“你通知其他同學了嗎?”

孔鯉點頭道:“我已經讓人去聯絡了。但今天放假,所以待在家裡的人不多。目前聯絡上的只有子路、曾點幾個年紀大而且有家有室,所以不怎麼出去玩的。”

顏回問道:“聯絡上的幾位師兄打算怎麼辦?”

“子路已經帶著幾位師兄去找那位下令關押子長和子羔的鄉士了,他們希望能把話說清楚,還子長他倆一個清白。”

顏回喃喃道:“可估計不會成功啊。鄉士之前不相信子長懂鳥語,沒理由子路他們隨口說幾句,鄉士就信了呀。”

宰予聽到這裡,忽然想起了什麼。

他眼珠子滴溜一轉,腦袋裡忽然冒出一個絕妙的點子。

宰予問道:“夫子知道這件事嗎?”

孔鯉搖頭:“父親到現在還沒回來呢。聽父親說,國君今天召見他,是為了詢問不久之後的夏至典禮該如何操辦,所以估計一時半會回不來。”

宰予聽到這裡,差點笑出聲。

“妥了。”

子貢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話,他扭頭看向宰予:“子我,你說什麼?妥了?”

“哪有,你聽錯了。”宰予搪塞道:“子長和子羔被抓,我心急如焚,怎麼可能妥了呢?”

孔鯉問道:“子我,子貢,你們倆是我們所有人當中最機靈的,你們有什麼辦法救他倆嗎?”

宰予微微皺眉,略略沉吟道:“子路雖然勇武過人頭腦也敏捷,但奈何脾氣比較暴躁,他去和鄉士談判,萬一被逼急了,弄不好要捅出大簍子。

這樣吧,子貢,你和子淵去鄉士那邊勸著點子路,讓他千萬不要和人家動武。

而且由你過去還能代替子路和他們談判,就算不能讓鄉士放人,最起碼也可以先把他們拖住,讓鄉士別急著給子長、子羔定罪。”

事關同學的生死安危,子貢想也不想的就一口應承了下來。

“行,那我帶著子淵去鄉士那邊。你和伯魚打算怎麼辦呢?”

宰予道:“伯魚就留在學社,如果夫子回來,第一時間通知他這個訊息。至於我嘛……”

他頓了一下,說道:“我決定一人獨走!”

“獨走?”子貢愣道:“子我,你打算去幹嘛?”

宰予道:“我打算去拜見孟孫何忌,看他肯不肯幫忙。”

“孟孫何忌?”孔鯉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他是個無禮之人,怎麼能去求他幫忙呢?”

宰予抬起手示意孔鯉打住。

“他就算再無禮,說到底還是夫子的學生。現在他的兩個小師弟無辜入獄,他總不能坐視不理吧?

況且,拜見孟孫何忌是我的事,如果其他人想要指責,那就都來指責我吧!

這件事與你們無關、也和夫子無關,所有罵名由我宰予一人承擔!”

說完,宰予便轉過身去,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顏回聽了,忍不住抿了抿嘴唇:“子我,你……你好傻啊!”

孔鯉也彷彿理解了他的良苦用心,半張著嘴等了許久,才嘆了口氣:“子我,倒是我小看你了啊!”

唯獨子貢縮在一旁連翻白眼。

他可太瞭解宰予了,這小子指不定肚子裡又在翻壞水呢。

同情他?

那可真是大可不必了。

不過出於謹慎考慮,子貢還是提出了一句疑問:“萬一孟孫何忌不見你怎麼辦?”

宰予笑著說道:“你忘了嗎?孟孫何忌之前託我向夫子提問,現在我去把答案帶回給他,他怎麼可能不見我呢?

就算他不想見我,最起碼還得召我進門,聽一聽夫子到底回答了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