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宰予領著子貢一路抄近道來到學社,此時的學社內人影稀疏,不少座位仍然空缺。

這倒不是孔門的其他弟子學習懈怠,而是子貢和宰予向來都是來的較早的那批人。

因為來得太晚的話,後排座位就被別人佔完了。

往常他倆都會挑選學社靠後的座位坐下,但今天子貢為了能夠聽清楚管仲的致富經,卻一反常態的朝著前排走去。

宰予的心裡同樣裝著事情,子貢想要選擇離夫子近的座位,他當然樂見其成,毫不猶豫地選擇跟了過去。

此時孔子吃完了飯從屋內走出,正巧看見宰予和子貢坐在最前排,老人家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阿予,阿賜!你們倆最近可真的是長進不少啊!學習的態度愈發端正了。”

而一向在前排佔座的子路則哈哈大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句話不止適合子我,也適合子貢啊!”

尖子生顏回也微微點頭:“我也要向二位師兄多多學習啊!”

子貢渾身難受的不想說話,但礙於夫子就在眼前,他只能小臉煞白的回了一句:“這都是因為我們受到了夫子教化的緣故啊!”

宰予則趁機抄襲晉朝傅玄的名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們坐在學社中日日聆聽夫子的教導,受到諸位師兄弟的薰陶,這樣一來,我們怎麼可能不進步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孔子琢磨了一下這句話,笑著說道:“先有士別三日,再有近朱者赤。阿予啊!你近來的言辭,是越來越飽含道理了。”

宰予笑容燦爛:“哪裡哪裡,夫子過獎了。”

孔子環視了一圈,發現弟子們還有大半沒到,於是便暫時離開庭院,回到屋子裡繼續備課去了。

而他老人家一走,子貢的上下眼皮立刻開始了劇烈的鬥爭。

宰予見狀不妙,趕忙大聲叫醒他:“子貢!子貢!你可不能睡啊!你要是睡了,可就起不來了!”

但即便宰予怎麼喊,子貢還是一副半睡半醒,儼然小雞啄米的做派。

宰予看不論如何都叫不醒他,乾脆伸出腳給了他屁股一下。

子貢失去平衡,腦袋砸在几案上,疼得他頓時清醒了不少。

子貢捂著發紅的前額,怒吼道:“子我!你小子想死是吧?”

宰予連忙解釋:“我不踹你,你不清醒啊!”

子貢也知道宰予是好心,於是便不再追究了。

他苦惱道:“該怎麼辦呢?睡意太濃了,一不留神就睡著。”

突然,一份竹簡飛到了子貢的桌上。

宰予指著那份竹簡道:“你要實在想睡覺,那就讀書吧,大聲的朗誦出來,這樣就不會困了。那份竹簡是我昨天記得筆記,你大聲讀出來不止可以驅散睡意,還能複習昨天的知識,這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嗎?”

子貢拿起竹簡,一臉感動道:“多謝你了,子我。關鍵時刻,還是你靠得住啊!”

宰予的臉上到處都是不摻半點虛假的純真笑容。

“客氣什麼,咱都哥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