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子貢和宰予這對活寶攪得沒了上課的興致,著實氣的不輕。

孔子道:“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都散了吧。”

孔子說完,便邁著步子離開了庭院,留下了一幫學生在思考他話語中的深意。

子貢琢磨著孔子的話。

“瑚璉?瑚璉是祭祀時用的祭器,難道夫子的意思是在暗示,我的禮數已經圓滿,所以可以作為主持祭祀的司祭了嗎?”

宰予聽了,故意笑了一聲,勾起了子貢的好奇心。

“子我,你笑什麼?難道夫子不是這個意思?”

宰予回道:“你好好想想,瑚璉在祭祀的時候是幹什麼用的?”

子貢愣了一下,回道:“瑚璉是盛放糧食用的,怎麼了?”

“對呀。瑚璉是盛放糧食用的,夫子還說你不像個人,所以夫子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子貢茫然道:“什麼意思?”

宰予笑了一聲,隨後故作輕鬆的拿起子貢桌上的竹簡。

“夫子的意思是說呀,你就像瑚璉一樣,是個盛飯用的飯桶啊!”

說完這句話,宰予拔腿就跑。

子貢的反應也很快,他愣了兩秒後,頓時滿臉怒容。

“子我!你敢戲弄我?!”

他想要追上宰予,給他展示一下最近習練君子六藝的豐碩成果。

但一旁卻有人將他叫住。

“我好像知道夫子的意思了。”

原本子貢也沒把這句話當回事,夫子話語中的深意,豈是這一時半會就能參透的?

可當他回頭看見說話的人,他的疑慮頓時打消,因為說話的是最得夫子看重的學生——顏回。

顏回面貌瘦削,雖然只有二十歲上下的年紀,但卻早已滿頭花白。

子貢請教道:“子淵,你真的領會了夫子話語中的深意了?”

顏回點頭道:“夫子曾說過君子不器,意思是君子不能像器具一樣,只具備一種作用。而夫子今日卻說你像是瑚璉,他的意思大概是說,你已經具備一種可堪大用的才能了,但距離君子的修養卻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原來如此。”

子貢恍然大悟,他再一回想之前夫子的表現,立刻明白了夫子這是在隱晦的批評自己。

估計夫子是看出了我在撒謊吧?

想到這裡,子貢不覺有些臉紅。

“都怪子我。要不是他,我怎麼會被夫子批駁?”

……

宰予離開學社後,抄了條近路回家。

回到家坐下,他終於有時間開始回想這幾天的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