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子貢臉色一變。

宰予笑容燦爛:“不錯,正是在下。”

子貢的臉拉了下來:“子我,你小子又耍我?”

“我真沒耍你,你信我啊!”

宰予很想讓子貢相信他的話,可事實實在過於離奇,以至於他費盡唇舌都無法打動子貢。

子貢不耐煩的說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我,我是不可能信你了。我放在學社案上的竹簡是你拿走的吧,快還給我。”

“你不信就不信吧。”

宰予從袖子裡掏出竹簡遞了過去:“喏,拿走吧。”

子貢滿臉狐疑的接過竹簡。

子我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痛快了?

莫非其中有詐?

他開啟竹簡,果然發現了其中的奧秘。

“子我!你怎麼把夫子罵我瑚璉的事也給寫上去了?”

宰予坐在草蓆子上,一臉淡然道:“夫子常說,君子把遵守道義作為最高尚的品德。你如果只記述我的過失,而掩蓋你的過錯,這難道不是違背道義行事嗎?”

子貢聽到宰予用夫子來壓他,知道不能和宰予正面交鋒,於是也化用孔子的論述還擊。

“子我,那你應該也知道,夫子還說過:喜歡花言巧語卻裝出和顏悅色的樣子,這種人的仁心就很少了。”

宰予早料到子貢會這麼還擊。

子貢是個才華橫溢性情高傲的人,簡單的三言兩語可沒辦法令他退卻。

不過宰予對此早有準備。

宰予咧嘴笑道:“昨天你問夫子:君子也有憎惡的人或事嗎?

夫子回答:君子憎惡宣揚別人過錯的人,憎惡身居下位而毀謗身居上位的人,憎惡勇敢而無禮的人,憎惡果敢但頑固不化的人。

請問有這麼一回事嗎?”

宰予這段話說完,子貢頓時感覺像是被人拿刀頂在了肺管子上。

他漲紅著臉,回道:“是有這回事。不過我是個瑚璉,又不是君子,做錯一些事不也很正常嗎?”

宰予聽完這話,笑得更歡了。

“的確,我們距離君子還有很長的距離。

但我聽說昨天夫子還問你說:賜啊,你也有厭惡的事嗎?

你回答說:我厭惡竊取別人的成績而作為自己的功勞的人,厭惡把不謙虛當做勇敢的人,厭惡揭發別人的隱私而自以為直率的人。

請問有這麼一回事嗎?”

此話一出,子貢頓時被幹沉默了。

良久,他才緩過勁來。

“子我。”

“怎麼?”

“我信了。”

宰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信什麼了?”

子貢咬牙切齒的回道:“孔門十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