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怎麼死的。」

「我怎麼知道。」

沈怡翻著白眼沒好氣的答道。

見從沈怡這裡問不出什麼,顧清只能親自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來到正屋,就見張銘閔目光呆滯的跪在地上,在他旁邊就是張家老太爺的屍體。一隻手捂著胸口,一隻手掌心朝下放在身側,雙目圓睜,口唇大張。

在床邊彎腰檢視的邢厲聽到腳步聲,扭頭見是顧清便直起身來道。

「死了,應該是死於心梗,根據我的經驗判斷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顧清聞言送給邢厲一個大大的白眼,眾人在廳堂與張家老太爺見面距離現在就是一個多小時,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

這傢伙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根據經驗判斷,這逼讓他裝得真是沒有一點下限。

「雖然我並不感到悲傷,但出於道義,還是要說一聲請節哀。」

顧清走到張銘閔身旁蹲下,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

張銘閔這時已經緩過神來,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怕你們笑話,我

跟太爺爺沒什麼感情,所以也就談不上悲傷。只是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罷了,再就是…感覺有點倒黴。」

「嗯?能具體說說嗎。」

顧清疑惑地問道。

「太爺爺一直都是由堂哥和二叔照料的,第一輪遊戲也是由另一位堂兄負責。而我原本是在外面管理一家子公司。十多天前負責第一輪遊戲的那位堂兄突發疾病住院了,家族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人手,就把比較清閒的我臨時調過來暫時負責。

唉,在這個島上我就算是個臨時工,偏偏就遇到了這種事情,你說倒不倒黴!無論我是否做錯了什麼,家族肯定都不會饒過我的,這輩子算是全毀了。

至於感情,呵呵。在我們這種大家族裡,那有什麼感情,全都是算計和猜忌。不瞞你說,從我出生開始,只有每年太爺爺過大壽的時候,我才能有幸見他一面。而且磕頭的時候,我還是跪在最後一排。所以太爺爺對我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神,而他老人家甚至都不記得我的全名。出了這檔子事,原來的子公司怕是也回不去了,多半要被徹底冷落,做一輩子的閒人嘍。」

張銘閔整個人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委頓的癱坐在地上。

「其實,當我知道這個狗屁選拔遊戲時就很反感。可是沒有辦法,在家族裡我只是一個邊緣人,連反對的資格都沒有。」

眾人的確是對這個島上的四個張氏族人非常痛恨呢,田芃甚至還私下裡給張銘閔和張銘粵取了外號。即便是張家老太爺死了,沈怡也仍然毫不留情的稱其為老鬼。

可聽到張銘閔的這番話後,眾人對他的印象卻是有了一些改觀。

「哼,算你還有點人樣。」

沈怡冷哼道。

可顧清的焦點卻沒在這個上面,聽完張銘閔的話後思索了一下問道。

「老爺子這麼大的年紀,身邊為什麼沒有醫護人員照看?」

「有的,我堂哥張銘粵就是醫學院畢業的博士,太爺爺又不信任外姓人,所以常年都由堂哥照看他老人家。哎…對呀,堂哥呢?」

張銘閔如夢初醒,大叫一聲從地上站起身來朝外面跑去。

「所有人出去,田芃、沈怡、雲橋你們三個留在外面守著,不準任何人離開現場,邢厲跟我來。」

郝思文五人也被顧清趕了出去。

鬧出了人命,五人本也沒想繼續在此停留,可還是對顧清的霸道有些不滿。領頭的郝思文還想說幾句場面話找回點面子,可在看到邢厲兇狠的眼神後,還是乖乖閉上了嘴巴,灰溜溜的離開。

安排好後,顧清和邢厲追出房間來到院子裡,聽到左側邊廊裡有跑步聲。

「這傢伙還挺聰明的,猜到老爺子的死和張銘粵的失蹤應該與鞋印有關係。」

嘀咕了一句,顧清與邢厲便鑽進了邊廊。邊廊一側是正屋山牆,另一側是院牆,兩面牆壁之間有大概一米五左右的走廊通道。兩個人的腳步聲在兩側牆壁間不停的反射,交織成詭異的回聲。

二人快速穿過迴廊進入到第二進的院落,看到了張銘閔的身影就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