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那人不吱聲了。

人群中,不少人低下了頭,眼中隱藏的怒氣漸漸平息。

紀大人一向受大家愛戴、尊重,紀書桓又善於偽裝,表面文質彬彬,實則肚子裡全是壞墨水。

她們的委屈說了誰又會信?

說了,她們以後還怎麼做人?

別人看待她們的眼神,她們能承受得住嗎?

所以,只能打碎了嚥進肚子裡!

沒曾想,有一天會見到紀書桓受到懲罰的一天!

心裡終於出了一口惡氣,心裡的委屈也終於撫平一些!!!

湯松柏到了北桐州之後,腦子裡心裡想的全部都是祈萱。

後悔如果不是遇到他,她根本不會有事。

如果當初他多堅持一下,祈萱就不會跟著他去北桐州。

她不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湯松柏心裡想了很多很多如果,哪怕那天他們多吃一會兒早膳,或者晚出發一會兒,也不會和紀書桓一行人遇上,也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他和祈萱的生活依舊那麼美好,等他考中舉人,他就娶她!

可現在,她卻沒了,沒有如果……

湯松柏只要一想起祈萱,心口便疼得厲害,只有讀書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不去想那些……

可等八月十五日最後一場考完,湯松柏從考場出來,那些一直被壓抑的情緒和記憶一下子全部迸發出來。

湯松柏再也無法抑制哭了出來!

“湯秀才,您請上馬車。”馬伕見狀,上前道。

他是紀曉良給湯松柏安排的馬伕。

今天最後一場,考完便離開了。

原先紀夫人給紀書桓安排的最好的客棧也給了湯松柏住。

秋闈放榜在九月初,湯松柏一回家,湯母便發現湯松柏不對勁。

心想,他可能考砸了,心裡難過吧!

乾脆也不問他考得如何,傷心便傷心吧,過些日子就好了。

不想,這一傷心,湯松柏足足傷心了半個月,直到那日家中來了兩個生人。

……

閻薏薏看著湯松柏離開,立即轉身,道:“咱們也該走了!”

淳惠縣雖然地處大炎大陸西北,卻並非大炎大陸最北邊。

最北邊還有一片雪山,陳年不化,白皚皚一片,就算夏日亦是如此。

沈明跟著閻薏薏落在雪山前,一陣寒風襲來,立即叫人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