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說這事兒吧,倒確實有幾分奇怪。」

李警官捏捏手裡綠得發黑的法力霧,肥胖的肚子因心緒不穩定而上下顫動著。

「那天不是要大爆炸麼,爆炸之前我們就開著車往外跑,因為你那個經紀人,叫難民那個,他傻得很,都不知道坐個車跑,我就剎了一腳接他上車,結果咱就落後了,那些個救護車消防車,平常都有出勤訓練嘛,我就一坐辦公室的文員咋個比得上,我們的車就落在最後面,然後爆炸的時候帶過來一場白色的風。」

真的是有顏色的風,清清淡淡的,忽的一下就過去了,當時的李警官只是眼角餘光看見了,沒太在意。

「我當時什麼感覺都沒有,結果回家之後,晚上洗個澡的功夫,突然就腦袋頂上冒綠煙,可嚇死我了,還以為我那早逝的老婆在陰間給我戴綠帽子呢!」

「我心說你都去世了,愛找誰就找誰唄,我心裡絕不會有半點怨言,可是這頭上冒綠煙著實有點子過分啊!難不成咱還得離個婚才不綠了?」

李警官的話語詼諧幽默,捏著手裡的綠色煙霧比比劃劃。

「結果過了兩天就發現,哎不是啥,就是我這人受熱的時候就有點控制不住冒綠煙兒,那幾天可嚇壞我了,連忙請假不敢出門,再到後來就發現自己能控制這綠色的玩意兒了,我要它從我手上出來就出來,要從嘴裡出來就出來,還能看見它藏在我身體裡的哪裡,長得就好似是什麼能量飲料呢,存在我這個肚子裡,真有點宰相肚裡能撐船內味兒。」

若是如他所說,甚至在沒有人教導的時候,他就自發學會了控制法力與內視,只怕他的天賦其實還在牧修遠之上。

白妙妙與牧修遠對視了一眼。

「李叔叔。」白妙妙望向李警官,拿過茶几上的紙筆,將自己這麼些年背下來的咒語,金木水火土系的都寫了一些,遞給李警官,「您看看,這些咒語,有沒有讀過一遍之後就覺得很親切的?」

見李警官接了過去,白妙妙想了想,又拿了一張白紙寫下一些通用系的法術咒語,最是新手期方便學習的,簡而言之就是易學但沒什麼大用的法術,再次遞了過去,「這張上的您也看看。」

一邊的衛索知也滿目好奇,湊在李警官身旁跟著研究那些寫在紙上的咒語。

惦念著從沒接觸過的人不認得古語的讀法,奚景道長與白妙妙寫咒語的時候都是用的拼音。

只要能夠讀準發音,自然就能夠放出相應的法術來。

李警官和衛索知一同想著,這紙上寫的這些,要正確讀出發音來很輕鬆,但感覺到親切,怎麼樣才算是親切?感覺這個詞也太主觀了吧?

但當讀到某一句時,心裡突然湧起的喜愛,卻是如此明確的。

「這句,這句,」李警官指出第一張紙上的兩句咒語,給白妙妙看,「這兩句,親切。」

他又去看第二張紙。

讀了一會兒,他突然傻愣愣地抬起頭來,看向白妙妙,「這張紙上的感覺……」

讀出這張紙上的每一句咒語時,心裡是覺得都有一點歡喜,但又沒有第一張紙上看到的那麼歡喜,於是就感覺有些奇怪。

衛索知也有些疑惑,「這張紙上我也覺得有些句子讀出來是親切的,可是第一張紙的我讀著就沒感覺啊。」

白妙妙仔細看了看第一張紙上李警官指出的咒語,辨認了一下,笑道,「都是木系的法術呢。」

至於第二張紙上的,幾乎所有通用系法術都是不挑人的,李警官和衛索知會覺得親切是必然的。

聽完白妙妙的解釋,李警官點點頭,很能理解。

「我以前看仙俠的時候,裡面最喜歡說什麼靈根,火靈根水靈根木靈根,一個人有什麼靈根才能學什麼系別的法術,而通用法術就是所謂不挑靈根都能修習的法術。」

白妙妙歪歪頭,「這樣說倒挺貼切的。」

但也沒打算就這樣改口叫靈根什麼的,聽起來總覺得有點奇怪,可白妙妙一時又不知道為什麼。

「那照這麼說,小李是木靈根?」衛索知摸摸下巴,「我沒有靈根?」

牧修遠聽衛索知這麼說,也有些搞不明白,「要不你試試內視?你能覺得咒語親切應該就是有法力的人吧?」

聽了牧修遠的指教,衛索知便閉上眼沉下心去觀察自己的身體內部。

白妙妙看衛索知那一無所覺的模樣,無聲地搖了搖頭。

法術天賦,真不是有那麼容易得到的,不過說起來,李警官擁有法力之前所發生的事,好像有些特別?

等衛索知失望地睜開眼睛,表示自己無法內視成功之時,自然在白妙妙的意料之中,她又轉而去問李警官。

「那兩句你覺得熟悉的咒語,你讀熟背下來了嗎?」

李警官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