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妙妙正窩在牧修遠懷裡,突然接到奚景道長頗有些興師問罪的電話時,她一時愣住了。

「我……我不是……」她不由得求救似地看向牧修遠,而後有點緊張地嚥了咽口水。

「我是擔心讓師父擔心我。」

這話有點拗口,但並不影響奚景道長和牧修遠立刻聽懂了小貓咪的意思。

「我養了你十八年!!!」奚景道長立馬炸毛了。

「你當年那麼小一隻,滿樹林亂竄,被一隻野豬追得嗷嗷叫,撲著找我給你解氣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擔心我擔心你?嗯?!」

白妙妙這下子可被噎住了。

她,她也不知道她當時怎麼想的啊,就是下意識,不想告訴師父。

大概,大概除了不想讓師父擔心,還有一點害怕丟臉吧,畢竟,畢竟自己是沒有了解透法術的副作用才會這樣的。

白妙妙深刻地思考著。

牧修遠見白妙妙這一副說不出話來,急得眼眶泛紅的模樣,他乾脆接鍋道,「是我不讓妙妙告訴你的。」

這下,電話兩端的師徒兩人都愣了,好半天沒人說話。

「妙妙當時狀態很不好,需要一個安靜養傷的地方,剛好摔到了我附近,所以就由我照顧她……」

「當時我的反應比較……嗯……激烈,就是激烈,有一點嚇到妙妙了,所以她又很擔心告訴你了會讓師父也覺得難過,乾脆我就跟妙妙說只跟我待在一塊兒,我照顧她就好。」

「所以妙妙才沒有告訴師父的,都是我的問題。」

牧修遠說了一長串,大約是第一次撒謊,說得很不熟練,還有些新手最愛犯的錯誤,越是撒謊,越是會將沒有發生的事情講得格外詳細。

「你這個男朋友……」奚景道長頓時有點哭笑不得了。

他本來是很生氣的,但現在看到這個小男生這麼維護自己這個小徒兒,又顯然是並不熟練的撒謊,聲音還發著顫打著旋兒,顫顫巍巍的模樣,一下子將他的火氣給降下去了。

白妙妙默了一會兒,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呆呆地對牧修遠說。

「我的師父,天賦被動,是能聽得出所有生物有沒有撒謊的。」

更別說牧修遠這個但凡有腦子都聽得出來在撒謊的模樣,不用被動都已經被看穿了啊。

牧修遠也聽傻了,天哪,這對師徒還能再妖孽一些嗎?!一個幾乎什麼都會,另一個看起來不正經,平常也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可是他帶出了一個全能型徒弟啊!其實是個全能型大佬吧!!!

他愣在原地,只覺一瞬間熱血衝上大腦,燒得他說不出話來。

啊呀,真是自作聰明!!

一想到自己在師父大人面前坑坑巴巴地撒謊,還是早就被看穿了的那種,實在是,實在是太羞恥了!!

因著牧修遠這麼一打岔,奚景道長生氣也氣不起來了,便將自己算到的兩人戀情運勢給白妙妙講了講。

臨了還不放心地囑咐道,「不管怎麼樣,你們倆最近都要小心一點,等過幾天,我拍完這部戲出來,可以試試幫你們破劫,但是成功率會比較低。」

主要是這種大凶之兆,一個整不好就是陰陽兩隔,奚景道長要想破劫就是跟閻王搶人,不單單要給黑白無常,牛頭馬面,上交自己的道行,還隨時有可能被反噬,要不是看著這兩人確實感情不錯,他大概要做棒打鴛鴦的那個家長,誰樂意來賭這個機率啊!

白妙妙也明白奚景道長的意思,她點點頭,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