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戴著墨鏡與口罩,說話的聲音低悶,只有害怕被看到臉的大明星才會如此。”

白妙妙跟著讀了一遍,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但一回頭,電光火石間,“她用墨鏡和口罩遮住自己臉上的傷?!”

牧修遠笑著點點頭,“其實這個女孩的心理沒有大部分人理解的那麼簡單,她不是被反派控制住了,你能看出來嗎?”

牧修遠把這本書遞給白妙妙,她連忙接過,抱在懷裡。

“這世上有一種人,她的戀愛觀是供神,她不需要你愛她或者照顧她,只要你在她的眼中像是神明一樣,可觸而不可及,遊戲人間,你越是高傲不食人間氣,遊刃有餘,她就越是喜歡。”

“就算你與世界是格格不入的,但是她喜歡的正是你這樣的格格不入。”

“所以前期反派對犯案對查探遊刃有餘的時候,女孩對他就是一種瘋狂的愛,迷戀,到了後期,反派漸露疲態,被查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女孩就發現,噢你也不過如此嘛,原來就是個普通人。”

“當然,這是我個人的理解。”

牧修遠說得很謙虛,但嘴角驕傲的笑容似乎並非如此。

白妙妙聽得連連點頭,對牧修遠投過去一個敬仰的眼神,“我今晚把書再看一遍,我們明天試試對戲!”

她現在終於感覺到這個戲的難度,但同時也覺得興奮,她很想把這件事做好。

小姑娘眉眼裡的幹勁滿溢到牧修遠都能看出來,他笑著點點頭。

今晚的秉燭夜談便到此結束了。

《嫌疑》是劇名,小說名要更長一些,叫《她與他的故事》,乍一看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一本偵探文,正派方以女性警察為主導,男警察搭副手,後兩人發展戀情,而反派方是男性犯案,陪同他的女性便是這位情人。

這位情人名為何婭,但書中一直管她叫女孩,直到最後何婭殺了反派,她被抓後,才在審判席上報出她的名字。

白妙妙用一晚上重新梳理她的心路歷程。

到這時候,白妙妙才發現,書名的“她與他”實在是指代了太多,正派方的她與他,反派方的她與他,正派與反派對接的也是她與他。

其實所有人都不是單獨存在的,作者將他們寫出來都是有故事可寫的。

聽林莎姐說,這個反派的情人在書籍發售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書迷們詬病的角色,他們還發生過罵架,說這個角色在最後殺掉反派實在是敗筆。

有人討厭自然是有人喜歡的,喜歡的那一方始終堅持何婭的存在是有必要的,但是音量沒有討厭方大,直到最後作者出來說明,自己最喜歡的角色就是何婭,罵架才停息下來。

林莎本身也是站喜歡那一方的,她覺得何婭敢愛敢恨,在最後殺掉反派的行動也是十足的酷帥。

雖然林莎與牧修遠的理解並不一樣,但是白妙妙覺得,她自己的理解也並不和兩人完全一致。

她覺得何婭應該是有成長環境的影響,所以她才會喜歡反派這個比自己大了十幾歲的男人,如果何婭遇到的男人並不是反派這個殺人魔,也許何婭的性格就不會慢慢變成書中那般。

說到底就是她認為何婭不是直接固定下來的性格,哪怕在書裡面也是在慢慢變化的,所以作者一開始會幫她遮遮掩掩,因為何婭自己在一開始是想要遮掩這種生活的窘境的,只是到了中期後期,何婭的性格受反派的影響,變得越來越極端,也漸漸放棄了自己,所以才沒了掩飾的必要,作者不去加以掩飾,是因為何婭自己放棄了掩飾。

她合上書,打了一個哈欠,腦子裡裝滿了何婭的愛恨情仇。

“今晚不會夢見她吧……”她喃喃自語,閉上眼睛安然入夢。

沒有如白妙妙睡前想象的那般,何婭並沒有出現在白妙妙的夢境裡。

她酣睡一場,迎著朝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