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該吃藥了。”

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內,一名容貌俏麗小娘子,正端著一碗藥湯,一勺一勺地往一名模樣清秀的青年口中喂。

這青年半個身子依偎在小娘子懷中,目光呆滯無神,哪怕是被喂到嘴中的湯藥,也會順著嘴角流淌出來。

“二郎,你怎麼又不吃藥?是嫌棄曼娘不成?”

小娘子剛剛還巧笑嫣然的臉,一下子冷若冰霜。

“啪!”

話音剛落,那小娘子將勺子往身旁一扔,一手掐著青年的下巴讓其張嘴,一手拿起那碗還有些燙嘴的湯藥,一股腦地灌入其口中。

“這樣才乖嘛……”

等將一整碗湯藥全都灌下去之後,那小娘子再次露出甜美笑容,拿出手絹幫男子細細地擦拭了一下嘴角。

“來人,把二郎的椅子推過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那小娘子站起身來,轉身看向了身後。

“是。”

一名小丫鬟應了一聲,然後腳步匆匆地轉身離去。

而就在此時,一動不動地靠在床上的青年,眼皮忽然飛快地眨了眨,眼神之中更是露出了痛苦神色。

不過當那小娘子再次轉頭看向他時,青年的眼神,再次恢復了方才的呆滯模樣,就好似什麼也沒發生。

“二郎,今日十五,該去後院祠堂上香了。”

小娘子一邊說著,一邊款款走到梳妝檯前坐下,似是準備拿起梳妝檯上的梳子梳頭。

“曼娘早就聽說,二郎你們那一世祖許九歌,曾是祖聖弟子,能寫出如《縱酒歌》那般驚世駭俗的詩文,一身雄厚的浩然氣,更是令吾等鬼族避之不及,死在他手中的鬼物,不知幾何。”

說到這裡,剛剛拿起梳子的小娘子,忽然轉過頭來,一臉幽怨地看向那青年道:

“我爹爹,就是被他用戒尺活活抽死,我當時就躲在我爹爹的眼瞳之中,差點沒被他一同抽死。”

說完這話,那小娘子忽然又衝青年咧嘴一笑。

但恐怖的是,她那張嬌俏的小臉,隨著她這一笑,整個從嘴角裂開,露出一嘴密密麻麻的尖牙,以及一條如蛇信子般的舌頭。

“哎呀,沒嚇到你吧?”

小娘子羞澀地用手捧住臉將頭轉了過去。

隨即,她對著鏡子,將那上半邊麵皮連同頭皮一起掀了下來,開始用手中的梳子,細細地梳了起來。

“真是一張好麵皮,難怪二郎你會那般喜歡她,不過不打緊,過不了多久,這張麵皮,便會一點一點的長在我臉上,到時候二郎你看到我,便是看到她了。”

梳好頭之後,那鬼物,用她那對懸掛在那張腐爛臉頰上的眼球,滿是貪婪地打量著手中的這張漂亮的臉皮。

“砰!”

就這鬼物準備重新戴上面皮時,房間的門被人一把撞開。

一名臉上血肉模糊的少女,提著一柄長劍從門口衝了進來。

“去死!”

少女先是憤怒地一劍捅進了那鬼物的後心,隨後她迅速轉身撲到青年床邊,聲音沙啞地喊道:

“二哥,阿妹來救你,我們走,阿妹帶你走!”

“撲哧!”

就在少女快要抱起青年的時候,一隻白骨森森的手中,從她的腹部穿過,鮮血隨之噴湧而出。

“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