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對方人少的時候趕緊佔一點便宜就算一點便宜。

然而就在他們嗷嗷的撲上去的時候,從眼前五六個虎賁郎身後砸過來無數的陶瓷碗碟。

猝不及防的羽林郎再一次吃了個大虧,被砸的鼻青臉腫,被碎片劃破了臉的也不在少數。

沒等碗碟落地,那五六個手持桌椅的人揮舞著手中的傢伙打了過來,與此同時躲在他們身後丟碗碟的人也擁了上來。

張海看著撲上來的十幾個虎賁郎,徹底絕望了。

……

「老子真的是羽林軍校尉……」張海大聲吼道,然而他的話被起鬨的虎賁軍的聲音壓了下去,眼看著桌椅從四面八方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張海徹底放棄了抵抗。

這是打架,不是搏命!

搏命的話他自問能帶走幾個,但是在只能傷人不能殺人的情況下,自己這一方人少的肯定吃虧。

「有種打死我!」

這是張海最後說的一句話。

「這要求,我喜歡!」郭舉陰惻惻的笑道,毫不客氣的一揮手:「兄弟們,滿足他們!」

……

這一戰,最心疼的莫過於這家酒店的老闆,他看著滿地狼藉以及被拆了的桌椅,氣的說不出話來。

等巡街的金吾衛趕到的時候,那八名羽林軍都被揍的昏死過去了。

而虎賁軍則堵著門不讓客人離開,要求他們為他們作證。

這事很快就驚動了虎賁中郎將竇憲和羽林左監暫代羽林中郎將的許琛。

他們倆很快就匆匆忙忙趕到現場,許瞥了一眼竇憲後,面無表情地看著吃了虧的屬下。

這八人雖說是羽林郎,但都是刺頭,還是前羽林中郎將李俊的親信。

所以許琛打心底都是厭惡的,但是在聞訊趕來的其他憤怒的羽林郎面前還不得不挺起腰桿去和竇憲交涉。

許琛深吸一口氣走到竇憲跟前說道:「竇將軍,你的人將我的人打成這樣,該有個說法吧?」

「說法,你想要什麼說法?」竇憲眉頭一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息瀰漫四周,讓心虛的許琛為之一窒。

「按軍規,毆打袍澤者杖責五十!」許琛不甘示弱道。

「軍規?單方面毆打才是五十杖!現實是你的人廢物,不禁打而已……而且是他們先動手打的我的人!」竇憲回頭看著那一眾顫顫悠悠的目擊者,好不退讓的說道:「證人還沒走呢!」

「這……」許琛環顧四周,他當然清楚這些目擊證人的證詞,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是羽林軍最先出言不遜,也最先動手。

「我替你說吧!」竇憲瞥了一眼自己人,冷冷地說道:「按律互毆罰俸三月,挑事者杖責三十,參與者杖責二十。」

竇憲冷哼一聲:「但是我的人可是出於好心給你的人敬酒,你的人不識抬舉,喝了酒還藉機耍酒瘋……這事怕是責怪不到我的人頭上,我的人只是為了救自家兄弟,算不得互毆!」

說著竇憲指著看起來最慘的那名姓梁的虎賁郎,只見他頭上還在流著血,鮮血都染紅了後背和整張臉,身上還有面條菜根等汙物,看起來是最慘的那一個。

「左監大人,他胡說!」忽然一道聲音夾雜著破音響起。

原來是羽林郎張海醒了過來。

「嗯?」被稱為「左監大人」的許琛面露不塊,他瞪了一眼張海。

張海很快就

明白過來了,他連忙掙扎著起身,但是數次起身都以失敗告終,張海帶著無比委屈的語調說道:「中郎將大人,是他自己砸的自己,我們都沒動手!」

「哈哈,許大將軍,你的人被打傻了吧,這撒謊都不會,我信,你信麼?哈哈哈……」竇憲聽聞後哈哈大笑,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他重重的拍拍許琛的肩膀問道。

「大人,真的是他自殘的,我們都沒動手……不信你問問他們!」張海知情不妙,連忙指著被虎賁郎留下的客人大呼道。

然而等待他的是那些證人齊刷刷的搖頭,倒不是他們作偽證,而是在小梁藉機堂下的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還不在他們身上,所以他們沒看清是誰打的人。

但是按常理沒人會對自己動手,還是這般下死手。